“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江翎瑜又?哭了, “把?他们都杀了, 我的?家丁怎么死, 就让他们也怎么死!”

唐煦遥抱着情绪激动的?江翎瑜, 将?他揽在怀里安抚, 将?手覆在他的?心口上,掌心还能摸出心脏在里头急促地撞。

唐煦遥很担心江翎瑜,只得先让李思衡去带话:“夫人我看着,你先去找云习渊吧,就说?从重处置, 处以极刑。”

李思衡颔首:“是。”

李思衡一会还要回来,所以针和药都在床头矮柜上放着,纸包撕开了,散出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可?是散着散着,又?成?了清香味,氤氲在帘子里。

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抹着眼泪,原本情绪激动,现在嗅着药味,也渐渐安静下来,睁着哭红的?眼睛,偎在他臂弯里发愣,似是再往外头看,可?门窗紧闭,外头风声嚎唳,终究也没什么可?看的?。

唐煦遥低头,吻着美人的?眉尾,柔声唤了他一声:“夫人?”

江翎瑜喉间轻应:“嗯。”

“不哭了,”唐煦遥安抚他,“有我呢。”

“他们还是看不起我,认为我柔弱可?欺,其实我办完保定府大案,在周竹深的?眼里,依旧不认为我是他的?劲敌,煦遥。”

江翎瑜说?:“他们动我府上的?家丁,倒不如直接杀我,受辱还轻些。”

唐煦遥皱眉:“夫人,你莫说?傻话。”

“我是说?真的?,”江翎瑜的?神情很是认真的?,“要是我也这么对周竹深呢?”

这话一下子把?唐煦遥问愣了:“什么?”

“我杀他的?家丁,再找人刺杀他,”江翎瑜红着美目,勾唇笑了,眼神早没了往日温软,狠毒异常,“我让他也尝一尝,我这些日子受的?苦。”

不等唐煦遥答话,江翎瑜又?说?:“我是将?门嫡女与朝中权臣之?子,我就是出身高贵,周竹深是什么来路,也配处处刁难我?”

江翎瑜是终于想清楚了,先前?老是因数次被刺杀而难过,觉得这一生?都不会安稳,永远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先前?江翎瑜病得要死要活,终究是觉得求生?无望了,答应接替父亲上任,实则破罐子破摔,走到哪算哪,可?如今与唐煦遥相遇,就没那么想死了,期望与他成?婚,举案齐眉,真正做了一家人,现在又?九死一生?,这么久不能如愿。

江翎瑜再也不为此哀戚难过了,他想,既然如此,倒不如跟周竹深恶斗一场,让周竹深看看,谁才是大琰第一权臣,坐观政台,权倾朝野。

既然逃不掉,就杀回去。

说?周竹深的?身世,本来是江翎瑜随口一说?,因为在朝堂见周竹深,他不讲规矩,不懂礼仪,放肆抢别人的?话,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这是所有靠着科举和继承衣钵上任的?官员表现不出来的?狂妄,更不要说?是皇室,平阳郡王一家的?礼仪不必多说?,话说?回唐煦遥得罪江翎瑜的?时候,实在是因为他被父母宠得傲了,觉得不服气,揶揄两句,不曾在朝堂上让江翎瑜难堪,更不曾害他。

唐煦遥是实心眼,太?傻了,才会出言冒犯江翎瑜,朝野内外,有心计的?人,谁不是口蜜腹剑。

事?后江翎瑜心下有知,在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只有唐煦遥伤他最浅,最光明磊落。

实心眼就是如此,江翎瑜随口的?话,唐煦遥却认真起来,真的?在想周竹深的?事?。

“周竹深能有什么来路,草寇出身的?,”唐煦遥想起来了,登时一脸嫌恶,“夫人你可?不知,他有多下作。”

“怎么?”

江翎瑜来了兴致:“夫君请讲。”

“他迎娶亲王的?女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