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抱着?狐狸坐到旁边去?了, 本来?江翎瑜想说, 这?提刑按察使任人唯亲, 罪加一等。

江翎瑜这?么想着?, 正翻着?案卷, 手忽然顿住了。

可是,自?己不也是因?此上任?好一记回旋镖,江翎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下暗自?庆幸这?话没说出口。

“为何抓我啊,”刑名师爷很有些不知所措, “青天大老爷,都怪我有眼无珠,我认错了人,可也不该.......”

江翎瑜不等他话说完,眼皮抬都没抬,打断他:“你姓什么?”

“大人,”刑名师爷答,“我,我姓章。”

江翎瑜闻声缓缓抬头:“你再说一遍,你姓什么?”

刑名师爷不敢跟江翎瑜对视,已经?非常恐惧了,干枯的嘴唇蠕动,说:“姓,姓章......”

“来?人,”江翎瑜白嫩的手抓起惊堂木就扔到地上去?了,“啪”地一声,变了脸色,光是看着?就怒不可遏,“用刑,本部院看他什么时候说实话。”

“大人,大人,我真?的姓章。”

刑名师爷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装模做样?哭,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就是干嚎:“大人,大人莫要将罚于我!”

江翎瑜不为所动,继续低头翻看案卷,唐煦遥搬着?椅子过来?,把小狐狸送到江翎瑜手边,柔声讨好他:“夫人,别?生气了,我担心着?呢。”

“没生气,”江翎瑜一手支着?脑袋,回头冲着?唐煦遥笑,他这?美艳的容貌,让朱红的官袍衬得更为卓绝,勾起软红的唇瓣,“这?些人就像茅坑里的臭石头,真?是烦死我了,夫君,怎么办呀,他不说实话。”

“过来?过来?,”唐煦遥见?状,招呼自?己麾下的一名将士,“拿棍子打不成,一把老骨头,万一打死了,线索就断了,拿拶子来?,本将军倒要看看,上拶刑,他的嘴还能多硬。”

拶子就是几根木条拿线绑在一起,夹手指用的,遇见?嘴硬的囚犯,不肯供出犯罪行径,就用这?极刑。

拶刑不比棍罚,它不伤人命,还能让重刑犯痛不欲生,实为招供的上好手段。

这?木片一夹在手上,才用力勒了两下,刑名师爷就受不了了,杀猪似的哀嚎,这?下子眼泪可掉下来?了,江翎瑜就装听不见?,依旧跟唐煦遥聊天:“夫君,你以前在军中,常用此刑吗?”

“不常用,”唐煦遥说,“放在这?平常时候,我们是不杀战俘的,都会酌情给一条生路,可要是抓到行径特别?恶劣的,比如曾往我们军中的水里下毒,毒倒了数十名将士,死状痛苦不已,始作俑者让我抓着?,不逼供,直接凌迟处死,还要慢慢地割,让他感觉到每一片肉从身上剐下来?的感觉,全程让几名战俘观看,最后带肉的骨架扔到沙漠里喂豺狼,战俘送回去?,让他们告诉首领,战场上不光明磊落,没有德行,背地下毒,在我唐煦遥的军中,就是这?个下场。”

江翎瑜听得入迷,唐煦遥讲完了,他还想听,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啊,我倒是觉得此计策可行,因?为从那以后,军中很少再有这?样?的龌龊事。”

唐煦遥揉揉美人的脑袋:“夫人这?模样?文文弱弱的,如此谦谦君子,为何爱听这?样?的事?”

“高兴呀,”江翎瑜轻扯唇角,露出两颗虎牙,“我一听好人受赏,坏人受罚,心里就痛快。”

“夫人如此,是十分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