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满眼宠溺:“我的夫人天下第一好。”

两个人浓情蜜意,刑名师爷在那要死要活,十根骨头裂了八根,终于扛不住了,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求求两位大人,我说。”

外头不知何时聚拢一群好事的百姓,见?刑名师爷在受刑,都过来?拍手叫好,冬天没有菜叶子,就扔鸡蛋,可毕竟,真定府百姓被刘勍和章平大肆剥削,也没有什么钱,鸡蛋还是有些贵的,故而零零星星的,碎在地上几个,都不舍得多扔些。

既然如此,江翎瑜也不问刑名师爷了,直接让唐煦遥差遣过去?,叫一位老者过来?,江翎瑜很有礼貌:“老人家,本部院与将军是奉天子之命下来?巡查的大员,初来?乍到,不熟悉真?定府的情形,你们吃住可好?”

民生大事,衣食住行,老者一提这?个苦不堪言,回头看一看刑名师爷,气得将拐杖往地上敲了敲:“两位大人,老朽也不瞒着?了,真?定府的狗官欺上瞒下,克扣粮食,倒卖官盐,强占妇女,我的儿媳妇都被?他们糟蹋了啊,救回来?这?么看着?,看着?,还是自?绝了,儿子疼她,随她去?了,就留下我和年幼的孩子,大人,求求两位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做主,”江翎瑜起身,“本部院身边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眼前这?些威武的将士,都是将军的部下,待会本部院让将军差遣他们前去?,把那些欺压百姓的贱种都抓起来?!”

围在外头的百姓欢呼雀跃,更有些直接闯进来?,给江翎瑜和唐煦遥磕头,两个人好一通搀扶,险些把小狐狸都弄丢了,花了好些功夫,才从这?人山人海之中挤出去?,江翎瑜回头见那老者也跟着出来了,想起章平的事,又问他:“老人家,那刑名师爷,可是提刑按察使的父亲?”

老者答:“回大人的话,正是。”

“你可知道,他们原本姓什么,”江翎瑜皱眉,他不在审案台上,亲和了许多,“不要害怕,你如实告诉我们就是,我们派人来?保护你。”

“嗨,不怕,老朽这?辈子就算是完了,碰见?狗官,要断送多少人的盼头,我儿子没了,儿媳妇没了,只剩下个刚会跑的孩子,这?就是老朽还拼命活着?的执念了,有什么可怕的。”

老者叹了口气:“两位大人,此人姓周,后来?不知为何改姓章,还给了我们封口费。我说实话,两位青天大老爷,贪官是杀不完的,古今都杀不完。”

江翎瑜一听这?姓氏,心中有数,老者悲观,江翎瑜则笑了笑:“正直的人也杀不完,我们做命官的,做将军的,生来?就是要和贪官恶吏缠斗厮杀,没了我,没了将军,还有后来?人,后世?人,正义不死,永远都有星火燎原的可能。”

老者听罢,非要给江翎瑜和唐煦遥磕头,又让他二人拦下,还是鞠了个躬。

辞别?百姓,马车也来?了,江翎瑜跟唐煦遥回到下榻之处,暂时休息。

“累死我了。”

江翎瑜肚子不舒服,一躺下就蜷起身子来?,将手塞进唐煦遥掌心里,阖上眼皮:“夫君,小狐狸呢?”

“让唐礼拿去?喂些吃的,饿得它肚子都是扁的,”唐煦遥坐在床头,垂眸见?美人伏在自?己膝间歇息,一只手与他相握,另一只则小心翼翼地拆下他头上的冠,想帮他散下头发来?,这?样?躺得舒服些,边柔声说,“也不知道它的母亲去?哪了,这?狐狸这?么小,又冷又饿,竟然活下来?了,甚是新奇。”

“嗯,是新奇,”江翎瑜阖上眼,左手抚着?胃,“在这?世?上,生灵都有自?己的活路和契机。”

“又疼了么?”

唐煦遥正好帮他拆完了冠,见?他的手老是摸着?肚子,也将掌心贴上去?摩挲:“怎么胀成这?样?了,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