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这回笼觉睡得比之前轻一些,听?见外头的响动就醒了,发觉自己是?趴在床上?的,唐煦遥不知道去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这一挪动身子,才发觉腹痛和腰痛尚存,尽管不严重,也怪磨人的,手?掌撑着床榻起来,仅是?将背靠在床围子上?,心脏就在腔子里跳得很快,江翎瑜阖上?眼缓着,懒得拿软枕,就扶着腰做些支撑,总比靠在凉木头上?好些,这么一来二去,他发觉自己确实?比先前虚弱得多了。

唐煦遥是?一大早出去舞剑了,醒得太?早,又没事做,那时江翎瑜睡觉不老实?,自己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睡,唐煦遥只给他掖好了被褥就起身出去了,现在一身薄汗地回来,见美人扶着腰倚在床围子上?,眼睛闭着,眉头轻轻皱起,这一夜烛火未熄,残苗映得美人很是?温柔,病病歪歪的样子,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软在了唐煦遥的心尖上?,本能的怜爱泛滥起来,急忙搁下重剑过去:“霖儿?,你腰伤犯了?”

江翎瑜见唐煦遥坐在身边,一下子扎进他怀里,细白的手?抚着他潮热的背,不说到底哪不好受,只问他:“乖乖,你去哪了?”

“我睡不着,就去外头舞剑,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

唐煦遥搂着美人的薄肩,另一只手?则覆在他的腰上?:“不好受了么?”

“夜里那阵腹痛还没好利索,腰许是?趴得不好了,其余的倒没什么,”江翎瑜偎着他,虽说他舞剑许久,身上?潮乎乎的,倒是?没有汗味,还是?淡淡的木樨香,没有多么嫌弃,“疼些却不厉害,不至于?让我睡不安稳,其实?我是?听?着后?院有些动静,就醒了。”

“我是?没听?见,我一直是?在前院,刚才回来绕过去,也没看见什么人在那。”

唐煦遥怕是?刺客,心一下子悬起来了:“怎么了,有生人?”

“好像是?云习渊回来了,”江翎瑜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揉着眼睛,“他说什么,主子来了,谁啊。”

“他的主子肯定是?廖无春,”唐煦遥不禁心生疑惑,“皇帝又派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江翎瑜近些天身子不适得厉害,折腾得身心俱疲,无心去想这些事,“皇帝的心思,谁能猜透。”

唐煦遥抱着美人伺候,给他按摩身子,揉过腰之后?再揉肚子,正将潮热的手?掌覆在他有些鼓胀的下腹捂着,怕乱揉他疼得受不住,想着先暖一暖总是?好的,边说:“我发觉这些天你这肚子老是?胀,可是?添了些新毛病,我担心得紧,叫李思衡来给你看看可好?”

江翎瑜不愿意,只是?摇头:“不要,我累得慌了,不想见旁人。”

唐煦遥闻言就要抱着江翎瑜再睡一会,蒙着被子躺下了,他竟还睡不着了,睁大了眼睛盯着唐煦遥,不发一语。

唐煦遥也不说话,凑上?去吻着美人,待天色明朗起来,美人愁容尽显,开口说:“我寻思着案子的事呢,要是?直接去问知府,他肯定是?不会说的,这些人都穿一条裤子,现在我们连谁的库档被换了都不知道。”

“这不正好廖无春来了,”唐煦遥安抚美人,“待廖无春进来就问问,因为我记得是?他说的,线人发现这官员的模样对不上?了。”

“也成,”江翎瑜见唐煦遥并?未发现自己真正发愁的地方,抓不住重点?,于?是?明说与他,“简宁,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没办法?明着查这些事,像你从前所说,这些知府都是?当地的伥鬼,身后?有巨大的势力,故而?四处眼线也不会少,一旦我们无意间触碰到那些线,怕是?再也没机会查了,他一定会借机销毁所有证据,让我们即便知道私自换了官员,出了人命,也无从调查,加上?库档被换,这还怎么翻身?”

“夫人说得是?,”唐煦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