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高功,你说,江大人扛过来?了?”

“是啊,”温高功入玄门?多年,身为道医救人万千,却不?曾有今日一般高兴,难得连调门?都高了些,“我当时倒感?觉此事?甚是奇怪,难医之人,身上都要有很?浓重的死气,江大人情形凶险,直到刚才晕厥,也都未有将死之人的气场,我想着,一定是有救的。”

“那?就好,”唐煦遥又哭又笑的,托着美人的身子,让他稳稳地偎在自己臂弯里,像哄着婴儿一样抱他,热泪落在他脸上,指头就借着泪痕湿润,给?他抹净干在唇角的黑血,口中喃喃,“谢谢霖儿,愿意成全我这自私之人。”

唐煦遥怀抱江翎瑜冲着高功跪在床上,正欲磕头谢恩,温高功慌忙阻拦:“使?不?得,您是天子血亲,身份尊贵,我们受不起这等大恩大德,请您莫要行礼。”

“什么天子血亲,”唐煦遥执意抱着江翎瑜给?高功磕头,“仰赖玄门?,救我夫人性命,天恩已至,是我无以?为报。”

温高功从鬼门关把江翎瑜拉回来?,见此时也没什么要紧事?了,将唐煦遥扶起来?,可以?稍微离开此处片刻,就赶忙回到卧房,与同门?师兄弟一起,到正堂开坛,画了一对五雷号令符,一对保命符,找江玉和唐礼问过各位主子的生辰八字,过炉入讳,高功加持,折成三角,一张五雷号令符和一张保命符算是一个人的,分别装进锦囊里,大约午时做完法事?,温高功亲手串上编了银线的红绳,把两个锦囊给唐煦遥送了去:“将军,这个是您的,还有一个是江大人的,随身携带,能抵灾厄。”

“多谢。”唐煦遥怀抱着昏迷不醒的江翎瑜,恨不?能不?眨眼地盯着他,无暇去戴这锦囊,高功见状,帮着唐煦遥将符纸戴在脖子上,另一个则搁在他手边,等着他为江翎瑜擦干净身子再佩戴。

“对了,将军,”温高功说,“您亲眼所见,江大人在昏迷前,神智很?不?清晰,待醒来?可能会有几天精神恍惚,或是根本就不?认得人了,将军见此情形不?必害怕,三天左右就能恢复如常。”

唐煦遥眉头微蹙:“温高功,这三天内,他会彻底忘了我吗?”

“我以?为不?见得,江大人深爱着将军,”温高功宽慰唐煦遥,“还是依着将军的执念,江大人才愿意忍痛硬撑到了天亮,他忘了谁,大抵也不?会忘了将军的。”

“也许吧,”唐煦遥眼圈又热了,“忘了我也没事?,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个,符纸,”高功本来?都要走了,突然想起这个,这话越说,声音越小,不?常说这样的字眼,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今后?行情爱之事?,要记得摘下来?,搁在远处才好。”

唐煦遥点头,没心情嬉皮笑脸:“嗯。”

高功嘱咐两句,这就出去了,上午治病救人,那?郡王府的法事?就得下午择吉时再做,一宿没睡,高功困得厉害,回客房补觉了,除了主卧门?口有管家?值守,边上就没人了,江翎瑜得休养,故而唐煦遥交代?所有人离远些,让此地清净,好让江翎瑜静养身子。

唐煦遥给?江翎瑜擦净了身子,换上新的寝衣,解开衣扣时,江翎瑜冰肌玉骨如山崩之势,松松软软地铺陈在床褥上,唐煦遥本是正人君子,又逢他病重垂危,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唐煦遥的心思不?在情爱事?上,帮他穿戴整齐,将高功赠予的锦囊为他戴上,如此才算是伺候得齐全。

一晃一个日夜过去,唐煦遥都未躺下睡上一个整觉,只守着江翎瑜,熬得面容苍悴,双目红肿,也是急火攻心,连带着嗓子都哑透了,高功来?给?唐煦遥瞧过身子,扎了针,嘱咐他躺下休息,他就是不?愿意,加上离除夕越来?越近了,夜里时而燃起爆竹,搅得府里的人们不?得安宁,唐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