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甚是哀戚,听得众人心里都酸楚,崇明帝正要开?口劝慰,栎郡王悲痛欲绝,瞪着眼,背直挺挺砸在太师椅靠背上,晕厥过去,太医院使?正要救人,崇明帝摆摆手:“来人,把栎郡王送到养心殿里诊治,今夜就安置在朕这。”

廖无春一趟趟地?折腾,腿都要跑断了,这会子气喘吁吁地?回到奉天殿复命:“圣上,臣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崇明帝指了指放着半碗冷甜汤的条案,“无春,你去看看,这是谁的席位。”

崇明帝记得,栎郡王的孩子是踩到那张案上来着的,众人皆在太师椅上坐定,孩子调皮,站得高了格外显眼,想必是吃了那里的东西才出事了。

虽说按位次来说,那里该是唐煦遥和江翎瑜的所在,但除了他们俩,还是有皇室宗亲缺席未至,故而需得看仔细。

廖无春上前查看,见条案上的象牙牌上刻着的是“平阳郡王长子,长子夫人”,那就是唐煦遥跟江翎瑜无误,于是禀明皇帝:“回圣上的话,是柱国将?军和柱国大人的。”

“岂有此理?,”崇明帝怒而起身?,“验毒,看看到底是谁的碗里有。”

跟随栎郡王去养心殿的只有太医院使?,还有一名?太医留守,听闻吩咐,忙从药箱里拿出试毒银针,分?别试探两碗甜汤,银针均发黑,如实?告诉崇明帝:“圣上,都有。”

崇明帝勃然大怒,要是江翎瑜刚上任时守卫不严,险些在文华殿酿成大祸也就算了,现在公然在夜宴投毒,这就是挑衅天子恩威。

“查,”崇明帝清扫余孽的心已?决,“朕要知道到底是谁摸过两位爱卿的碗筷,现在就去查!”

廖无春查案前,派线人找了莫羡,把消息传出去,让他转告江翎瑜和唐煦遥。

东厂行事极快,廖无春才派遣不久,这信就传到了,莫羡进江府的主卧时,朱太医也还在,这期间江翎瑜又吐了几?次,把晚上正堂夜宴时吃下去的东西都呕出来了,最后只能吐些带血的清水,才算稳住,待莫羡叩门进来,屋里酒气不散,要遵医嘱,江翎瑜腹疾犯得太厉害,还不能躺,背倚着唐煦遥的心口,如此勉强坐着,精神涣散,嗓子让这些秽物烧哑了,加上没力气,就一言不发的,阖上眼歇息,整个人无声无息,只有心口腹部随着吃力的呼吸轻轻起伏。

唐煦遥心疼美?人,极力让他在怀里坐得舒服些,朱太医不许揉肚子,就搓热了手给美?人捂着,轻缓地?给他抚着胃。

莫羡见江翎瑜虚弱至此,惊得后退了些:“将?军,这.....”

“夫人胃不好受,吐血了,躺下怕血呛嗓子,太医让我?扶着夫人坐会,”唐煦遥觉得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太冗长,也叙述不清,于是长话短说,接着问,“怎么,你不与?同僚过小年,还有什么事吗?”

莫羡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朱太医,脸上犯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