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唐煦遥制止正要起身?避嫌的朱太医,“没有外人,你说吧。”

“噢,主子让我?过来说一声,”莫羡如实?转达,“今日小年宫宴,皇上给您和柱国大人留了席位,恰好赶上太医出来给柱国大人看病,请柬就没发来,栎郡王的幼子顽皮,偷喝了原本留给将?军的那碗甜汤,毒发身?亡了,皇帝大发雷霆,让我?们主子去查案,命我?前来知会一声,要是皇上再来过问,或是有谁提起,将?军和大人不至于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

江翎瑜情绪有些激动,声息微弱沙哑:“有人,有人要害将?军?”

“柱国大人,您身?子要紧,莫要劳神,”莫羡记得线人提过这个细节,思索片刻,回答说,“我?听线人急报,说是那位小王儿是随便端了一碗吃了,太医拿银针试毒后,探过两碗羹汤的针尖均是发黑的。”

江翎瑜身?子不适,脑袋转得还是很快的,确定是仇家投毒,很有可能是前来赴宴的人投毒,并非是监制菜色的宫人。

想到这,江翎瑜吃力地?拽了拽唐煦遥的袖管,引得他凑上来,耳骨快要贴在江翎瑜唇瓣上,生怕听不清:“夫人,怎么了?”

“让他走吧,”江翎瑜虚声说,“我?有话,咳.......私下跟你说。”

“好好,夫人慢些,”唐煦遥见美?人咳嗽,腾出一只手给他捋捋心口,顺势抬头?望着莫羡,“你去吧,有劳你辛苦传信过来,爵爷身?子不适,得静养了。”

莫羡忙拱手称是,这就出去了,朱太医也觉得伺候得差不多了,起身?收拾药箱:“我?见两位大人要歇息,这就告退了,病肯定是稳住了,切记,到明日一早都不能用膳饮水,饮酒伤胃,柱国大人本就腹疾缠身?,此举无疑雪上加霜了,将?军,照顾大人要格外仔细。”

“住下吧,这下雪路滑,加之我?夫人情形不好,我?不算懂医,担心得紧,要是我?夫人晚上再呕吐,你也好早些过来。”

唐煦遥吩咐江玉去找客房,挽留朱太医:“府中客房颇多,让我?的管家带着你选一间就是,要是介意明日一早不好回去复命,我?帮着说几?句好话就是,你莫担心。”

朱太医自?然愿意,这等华府,处处陈设豪奢,想必住起来分?外舒服,又免于披着雨雪回宫忙碌,最重要的是,现在宫中情形复杂,贸然回去,说错了话,是要掉脑袋的。

朱太医临走前摸了摸江翎瑜的肚子,生怕他腹中长出肿物,碍着他折腾这么久了,也不敢用力触诊,除了些必要的脏腑要摸清楚,要将?指头?按进去,剩下的地?方都是放轻了手劲的,即使?这样?,还是疼得江翎瑜不住皱眉,在唐煦遥怀里温咛,大半是在说肚子疼。

跟着唐礼去客房时,朱太医又想,江翎瑜喝酒胃痛不能赴宴,其实?是带着唐煦遥躲过一死,何其有福之人,自?己仅仅是进了他居住的府邸,也逃过横祸,江翎瑜真是洪福齐天,哪怕只碰分?毫,都足以在这多变的官场之中保全自?己。

果真当初没赌错人。

人都走了,屋里清净,江翎瑜唇角时不时冒出些鲜血,唐煦遥悉心帮他擦干净,像抱婴儿一样?哄着拍着的,柔声与?他说:“夫人睡一会吧,养身?子呢。”

“你很会抱婴儿,”美?人哑声笑笑,“喜欢孩子吗?”

“没有,”唐煦遥顺手将?被子拿来,一手搂着美?人软透了的身?子骨,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把他裹进这些柔软的棉花里,“你刚生下来不久,我?就是这样?抱你的。”

美?人握着唐煦遥的手,费力地?往怀里拽,想让他揉肚子,实?在喜欢他灼热的掌心,能安抚腹中剧痛的肠胃,待他真揉着了,江翎瑜虚声问:“那抱我?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