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了,吃完就走,唐瑛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轻松过,好?在没有人问一问自己为何要加入青绿局,不问好?,问了心里有怨,就走不了了。
唐瑛吃着吃着,先是腹痛,扔下碗,刚好?底子稳稳落地?,他一手按着腹部,气都要喘上不来了,还在一把一把的把粘腻的汤水往嘴里塞,然后塞着就吐血了,唐瑛腹中?剧痛,他想临着断气爬到主子脚边,可想想又觉得主子肯定很厌恶自己,最后就蜷着身子躺在碗边上,口中?的污血不断地?流出来,在碗边上续起一个小?小?的洼,他最后说的话是:“唐瑛下辈子肯定是个好?人,还来给老爷和?夫人做牛做马。”
王妃将头扭过去,不忍再看,拿着手绢掩面抽泣,郡王见状忙从座位上起来,到王妃身边去,俯身搂着她安抚:“没事没事,夫人别怕,我这?就派人打扫。”
江翎瑜跟唐煦遥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什?么表情,心里说不上是悲是喜。
唐瑛是恶人没错,临死前跟郡王吐真言又算什?么,算他是个好?人?不能?,因为人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圣人可以有私心,恶人也可以有悔过,但圣人有私心依旧是圣人,恶人悔过也依旧是恶人,江翎瑜终是看透了,他想着,做朝廷命官,以后要见到的还多着呢,不能?共情,也不能?同情,任何带有感情的裁决都是不公正的。
所以江翎瑜很拼命地?学着冷血一点,没有办法,共情就是毁灭的开始。
唐瑛一事算是终结,审讯全程都由莫羡记录在册,郡王派人收拾烂摊子了,如此,这?就该把廖无春等人送出去,江翎瑜跟唐煦遥也就回卧房歇息了。
天?亮了。
“霖儿,累不累?”
唐煦遥见除了心腹大患,很是高兴,进了卧房就抱着江翎瑜躺下:“小?美人,脚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捂着?”
“不冷,”江翎瑜阖上眼,感觉唐煦遥半伏在自己身上,就是若即若离地?心口相贴,想着就是怕动了自己伤着的地?方,抬起手搂着他的背,喉间声息轻柔,“你真是瘦多了,先前多么健硕。”
“宝贝霖儿竟心疼我了,”唐煦遥嬉皮笑脸,伸着湿软的舌头舔舐美人的唇瓣,“好?开心。”
“你这?傻子,”唐煦遥这?一伸舌头,江翎瑜倒想起来了,抬手就弹他的脑瓜崩,气得笑了,“你父母还在,你竟亲我,真是不懂规矩。”
“那怎么了,他们很喜欢你啊,生气也是生我的气,怪我老是欺负你。”
唐煦遥捂着额头,很是委屈:“我的宝贝,我亲亲怎么了。”
江翎瑜皱着眉看唐煦遥,眼里很有些责怪之色,唐煦遥更?是委屈了,蜷着身子躺在江翎瑜臂弯里,不说话了。
“好?好?好?,都怪我,又说你了。”
江翎瑜捏着唐煦遥的耳骨晃了晃:“傻狗,你快起来。”
“起来干嘛,”唐煦遥不为所动,一边往江翎瑜怀里挤,还小?声地?念叨,“我的漂亮媳妇不让我亲嘴,也不让抱,捂捂脚都不行,这?还好?,起码要我,以后要是跟我分房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翎瑜听着来气:“你没我活不了?”
唐煦遥一脸认真,重重点头:“嗯,活不了。”
江翎瑜这?些日子除了生死大事,就是生死大事,忌讳得不得了,挺唐煦遥随随便便说话也挺生气的,可唐煦遥这?人江翎瑜还不知道吗,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比扇他脸上有用,发火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只好?捂着胃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江翎瑜还没接着装,唐煦遥先急了,比江翎瑜平时犯腹疾更?害怕,从床上弹起来了,慌忙跪在他身侧,拨开他冰凉的手替他捂着,轻轻按揉,急得话都说不连贯:“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