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春点头:“大人和?将军没伤着吧?”
两个人纷纷摇头:“没有。”
“那就好?。”
廖无春并不离着江翎瑜很近,只是起身迎着:“请尚书大人坐在主位。”
因为今日审理是由江翎瑜跟廖无春一通经办,所以江翎瑜居尊,廖无春居辅,郡王与王妃在尊侧坐着,唐煦遥不坐辅侧,就站在王妃身后,一同听着。
江翎瑜再度勾唇,笑容很是阴险,眼珠也是清亮的,没了一丝病恹恹的气息,唐瑛甚至觉得,江翎瑜就是为了给自己设局,才?佯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江翎瑜轻笑两声:“唐瑛,你想杀的是江太傅,还是本部院呢?”
这?话一出,唐瑛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回一句什?么,嘴唇嗫嚅两下,却又封在齿间,再度斟酌几次,张口就是为自己辩解:“尚书大人,唐瑛一介庶民,承蒙郡王器重,能?吃饱穿暖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如何敢有谋害尚书大人的心思,再说了,太傅,我也从未有机会见着他,您这?话出口,我都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说话。”
“那太傅也是近些日子才?封的,”江翎瑜笑容如常,“他做太傅前,也是刑部尚书,与郡王是世交,二十多年前他就常来吧,怎么能?说你从未见过呢?”
郡王作证:“王妃腹中?还怀着我们的独子时,大抵是五个月吧,因为江家和?唐家是世交,本王与太傅还不太熟,太傅就时常来王府了,这?么一来二去,发觉许多事都能?聊到一块,就延续从祖辈那来的交情了。”
江翎瑜追问:“那唐瑛来了多久?”
“两年,”郡王记得很清楚,“本王从父亲府上搬出来,自立门户,彼时父亲从府里选了一位管家,随本王搬迁前一晚,他中?毒暴毙,唐瑛是他母家的亲戚,说是能?说会道,也懂事,就送来了,本王也就一直用着他,直到娶了王妃,简宁生下来也是他时常抱着,王府的一切都交给他打理。”
郡王越说,心里越是打寒战,细想当年的一切,巧合而又漏洞百出,自己竟未察觉,最后怕的莫过于,自己所说的,王府的一切,也包括唐煦遥的命。
“王爷,”江翎瑜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好?,但事关人命,只得再度追问郡王,“您有没有想过,原先您要带来的管家,不是意外身亡,那毒,为何别人的碗里没有?”
郡王坦诚:“先前没有想过,如今旧事重提,倒是开始多想了。”
得到郡王回话,江翎瑜缓慢转动眼珠,死死地?盯着唐瑛。
正堂里有那么多的人,有对唐瑛恩重如山的主子,夫人,还有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提起死去的亲眷,一同围绕着自己,个个眼色冰冷。
唐瑛也知道,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睛,也不是一瞬间就冷了的。
如果这?里面还有人愿意相信唐瑛,那也有再辩解和?掩饰的必要,可惜一个都没有了,唐瑛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目中?的温和?已经消失多时,现在所有人都想要一个真相。
江翎瑜的审案方式跟他父亲不一样,父亲会罗列所有证据,让罪犯伏法,江翎瑜不是,要从事情的根源说起,逐个击破,逼着罪犯回忆那些细节,想起逃窜前的骇人场景,他终会理智溃散,在重压和?痛苦下认罪。
唐瑛笑了笑:“好?吧,老爷,先前擢拔的管家是我杀的,手段跟江大人猜的一样,下毒。”
但唐瑛没有崩溃,丝毫没有对亲眷因自己而暴死的愧疚,他很平静。
郡王皱眉:“我们可没有严刑拷打你,既然是你自己承认,就把起因经过说清楚。”
唐瑛说:“老爷对我有恩,既然老爷都相信了,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放你娘的屁,”廖无春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