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结案,刘倪也未付出什么代价,依旧高高在上,作恶不知收敛,此事成了江怀赫赫功名里的一大败笔,所幸鲜为人知,没人揭江怀的短。
江翎瑜越看越一头雾水,难不成刘倪早就知道自己是江怀的儿子?才围追堵截,在城外设了三?道哨卡,外头进不去,里头也别想?出来。
正想?着事呢,唐煦遥拿着佩剑回来了,额头浮了些薄汗,面色泛红,见江翎瑜拿着供词愁眉不展,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温声问他:“霖儿,怎么了?”
“袁正不想?认罪伏法,里头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刘倪,这就是想?为自己脱罪,什么责任都扔给别人。”
江翎瑜把?供词递给唐煦遥:“他还说我父亲曾与刘倪对峙,也知道他诸多恶行,但最后?我父亲没有?将他的事捅给皇帝,简宁,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这事蹊跷啊。”
“是蹊跷,”唐煦遥仔细看着纸张上歪斜的字迹,“明日你我前去审讯刘倪,就此事问一问他。”
“简宁,你说那刘倪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太傅的儿子,以为我来时就知道内情,才想?杀了我。”
江翎瑜皱眉:“不然从?起事到动手,如何能那么快?”
“小傻子,你说当今朝野,谁不知道你是江太傅的独子,皇帝那么大张旗鼓地扶你,我久不谙政事都能知道。”
唐煦遥本不想?激化江翎瑜跟崇明帝单方面的矛盾,但事已至此,不说也不行了,就如实告诉他:“你可?知道皇帝为什么非要留你接任刑部尚书?因为你是江家的种,江太傅清剿逆党的名声震响,有?你在,或者说有?江家人在,不管能不能在任上有?些政绩,对那些意?图造次的官员都是威慑。”
不出唐煦遥所料,江翎瑜果然一下子阴沉了脸:“老东西,一口?一个我是才子,有?学识,能胜任,到头来是这样看我的。”
“小祖宗,在外头千万别这么说,”这样阻拦的话?,唐煦遥快说厌了,只好央求他,“求你了,我想?和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江翎瑜软哼一声:“我知道了。”
如此天大亮不过辰时,正是文武百官即将退朝的时候,廖无春昨日没盯住周竹深,这会?子提前到了台阶下头等着,正好今儿天气好,没风,要不昨天追着他,一无所获不说,还得让他起了疑。
这会?子是商星桥在皇帝身侧,拉长音喊了声:“退朝”
百官作揖行礼,拜别皇帝,然后?就像一盘散沙,毫无秩序地从?台阶上下来。
今日周竹深没有?找谁聊个天,就是闷头往外走,廖无春迎上去拦住他:“周大人。”
周竹深让廖无春惊得脚步一顿,睁大眼睛,眼珠子骨碌地转,打量他几次,才冷静下来:“何事?”
廖无春看周竹深面色不善,眼神也不甚正直,不太敢和自己对视,朱唇勾着,故意?背着手离他很近:“我们圣上的折子快看完了,首辅大人审到哪了,是不是该送些新?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