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没抬头:“没有。”

江翎瑜见他不说实话,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成心激他:“小心眼。”

唐煦遥当时就停了手,掌心轻轻压在江翎瑜腹间,抬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唐煦遥承认自己是有点小心眼,但不妨碍他烦别人说他小心眼。

而且除了父亲,朝廷里根本没有人敢这么说唐煦遥。

大将军终究是大将军,见惯了血肉和黄沙,尽管他收敛了脾气,神情里这浓重的威严还是让江翎瑜心里发毛。

江翎瑜有些支支吾吾:“你,你还是生气了?”

唐煦遥又把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很阴沉:“没有。”

江翎瑜见状,知道唐煦遥是真生气了,病着的人总是心思敏感,江翎瑜被他凶得不禁有些委屈。

但江翎瑜被父母宠惯了,从不向人认错,干涩的唇瓣嗫嚅几下,终究没说出服软的话来,只是侧着头望着唐煦遥,眼神楚楚可怜。

唐煦遥还在生闷气,没再与江翎瑜说话,也没有再抬眸看他,一直揉到唐煦遥指尖探着他腹中比先前柔软得多,想着他大抵没那么难受了,就站起身来辞别:“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不等江翎瑜说话,唐煦遥就转身离开了,走时还不忘轻轻关好了门,以免这间卧房进了凉风。

江翎瑜躺在床榻上,心中郁闷得紧。

怎么办,江翎瑜叹了口气,怎么就把他气走了。

唐煦遥从江府出来没直接回唐府,他气还没消,心中烦闷,径直骑马去了练兵场。

“元帅,”副将骆青山瞧见唐煦遥过来就迎上去,“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愁眉苦脸的?”

唐煦遥不说:“别管,你拿些酒来,叫着陈苍过来喝几杯。”

陈苍是也算是唐煦遥的麾下副将,是从二品的指挥使同知,照理说是听兵部的号令。

但唐煦遥觉得他骁勇善战,就找崇明帝把人要了过来,指挥使司还是听命于兵部,但陈苍这人归属唐煦遥的统帅。

“好好。”

骆青山一听有酒喝,顿时喜笑颜开:“我这就把陈副帅喊来。”

唐煦遥是很能带兵打仗的,他军纪相当严明,光看骆青山这欣喜的样子,就知道平时在军队里有多难碰着酒。

陈苍过来也是寒暄了几句,拉着唐煦遥到营帐中,三个人推杯换盏到深夜。

唐煦遥喝得烂醉,但举杯浇愁愁更愁,气没消一点,江翎瑜的样貌还时时在他眼前浮现,丹唇粉面桃花眼,身形瘦弱,这样的病美人,是何等的绝色。

怎么,唐煦遥趴在案上寻思,你真喜欢江翎瑜?

没准真有

唐煦遥没来得及往下想,就伏在摆着酒坛子的案上睡着了。

陈苍跟骆青山转天还要练兵,没多喝,就坐在那看着唐煦遥一碗接着一碗,他脾气向来暴躁,俩人根本也不敢劝不敢问,入了夜,只得想办法把他送回唐府。

江翎瑜退了些热,躺在床榻上养病时更清醒了,一直寻思自己把唐煦遥气走了的那件事,连江玉送上来的羹汤也没好好吃。

他侧躺过来,觉着胃里的绞痛已经缓和多了,但腰还不舒服得紧,明日怎么也上不得朝。

江翎瑜不免有些烦闷,想着唐煦遥明日再来该怎么跟他说。

转天唐煦遥起晚了点,闻着自己身上还有些酒气,就换了件新的寝衣,刚让仆役伺候着换上官服出来,唐礼就来传信:“主子,刚才廖提督来过,皇上说折子太多,今日就不上朝了。”

唐煦遥正不爱上朝,闻讯点点头:“好。”

不上朝好,去探探美人的病,看看他这身子好些没有。

这时辰也不算早,都已经卯时下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