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额头叩在地面上,以最屈辱的姿势向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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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哆嗦着说道:“饶了我,饶、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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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嗤笑道:“这也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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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声音沙哑,“饶了我,我助你夺回走马川,你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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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半信半疑道:“你如果真怕死,早就说了,现在改变主意,又藏着什么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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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谢从隽才说:“我不怕死,我有恨,我为梁国皇帝出生入死,他不肯认我入宗室,如今还舍弃了我,梁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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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疑心重,难信谢从隽的说辞,可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高傲自大。

他自信地以为,将谢从隽揽入麾下,让梁国自己人杀自己人更好,倘若以后他敢耍什么花招,再杀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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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因此留下了一条命,他想活,就要拿出一些真正的筹码,毕竟宝颜萨烈到底还是将帅之才,轻易糊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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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逢北羌梁国议和之后,北羌需要向梁国上贡银两和牛羊,这些代价需要整个羌国一同承担,以致雪鹿、鹰潭等部都对宝颜屠苏勒父子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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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喝骂这帮人是缩头乌龟,苍狼部出兵为大羌国争地时,这帮人不增援也不劝阻,只等着坐享其成;眼下打了败仗,却开始指责他们擅自向梁国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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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心中愤恨不平,与雪鹿部的士兵率先起了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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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索性做了一次幕后军师,助宝颜萨烈以三百兵力击退雪鹿部两千勇士,令他好好出了一口恶气,从此再没人敢置喙苍狼部战败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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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宝颜萨烈没有对任何人声张谢从隽的存在,苍狼部上下都以为是宝颜萨烈神勇无敌,连父王屠苏勒都对他赞赏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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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自知这功劳不是他的,但对这样的荣耀却十分受用,为了让自己受用得更心安理得一些,他回来特地问谢从隽:“你想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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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受刑太深,眼下伤势还很重,走路都要靠简陋的木轮椅,需再休养一段时间。

他说道:“这只是我助你成就霸业的第一步,我不需要金银财宝,只需要未来你能替我杀了梁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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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有那一天。”宝颜萨烈道,“但本少主不相信一个只有一腔仇恨却无欲无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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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道:“那就请少主将我从前的东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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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一笑:“这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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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表面上逢迎宝颜萨烈,暗地里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脱身。

但宝颜萨烈也不是傻子,好不容易得了谢从隽这么一个宝贝,若是让他跑了,自己定会身败名裂,又怎会不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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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暗中生下一计。

他拿回神秀,拿回从前裴长淮送给他那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