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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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也笑：“说不定未来，人人都知道赵昀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个大英雄，连我都比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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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沉默着，好久才开口恳求道：“郡王爷，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如果你能活下来，你帮我、帮我看看我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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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谢从隽声调上扬着，显得很轻快，似乎他们的前路还有莫大的希望。

他花了不少力气，将自己的袍子撕下一块，又咬破手指，问赵昀：“我替你写一封家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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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知道谢从隽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安慰他，但他假装不知道，还是很开心地诉说着对家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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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无法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仅简略几个字就够了，他素来有耳闻则诵之聪，可以将赵昀的话记得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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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过后，他将那封家书藏在监牢墙壁的缝隙中，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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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宝颜萨烈再来审问谢从隽，这次他让手下拿赵昀开刀，可没有痛痛快快地杀他，而是用了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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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似是学得更阴狠了，没让谢从隽亲眼看着，他将谢从隽关到隔壁的牢房，只让他听。

听赵昀在那方如何惨叫，如何求饶，如果没有了声音以后又再次被折磨到清醒，最后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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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咬着牙，终于对宝颜萨烈说出了一句不一样的话。

他问：“你有种，直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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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大笑起来，道：“你杀了我苍狼那么多勇士，想死，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没人在前面替你挡着了，接下来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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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首看向北羌的士兵，问：“大巫医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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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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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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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是归人（三）

在大巫医来之前，宝颜萨烈就已经对谢从隽用了酷刑。

什么刑具都一一试过，但谢从隽很能忍，宝颜萨烈在他嘴里撬不出半点东西，不过也算小有收获。

他发现，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谢从隽格外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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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萨烈营中有士兵知道一套名为“贴加官”的酷刑，可以将人置于绝望且漫长的窒息当中。

从前上鞭子、上烙铁，谢从隽还有余力对宝颜萨烈反唇相讥，用上这套，谢从隽一开始恐惧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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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在前线连连吃败仗，回来就窝起一肚子的火，唯独通过折磨谢从隽，才能发泄出他一腔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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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在前线多打一场胜仗，谢从隽在牢狱里就要多捱一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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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查兰朵随大巫医来到军营中，她看到萨烈的手下正对谢从隽用着水刑，连忙阻拦，这让谢从隽短暂地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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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兰朵知道大巫医那一手针灸的厉害，劝谢从隽坦白一切，别再跟萨烈作对。

可谢从隽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