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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计划准备袭击萨烈的军师时,已然落入了萨烈提前设下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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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营共计一百三十五人,几乎全军覆没,谢从隽、赵昀以及其余五名士兵被萨烈生擒,成了他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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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宝颜萨烈还讲究先礼后兵,未对谢从隽直接用刑,只给他喂了些麻痹散,让他四肢散力,连站起来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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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希望他能说出走马川一带的军事布防,帮助苍狼军夺回雪海关。
倘若谢从隽肯说,那么他和他手下的六名士兵就不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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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宝颜萨烈的要求,谢从隽讥讽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我还以为自己好聪明,胜了你那么多次,现在才知道,可能不是我聪明,只是你太蠢了。你蠢到以为,我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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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烈被他羞辱得脸色微变,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哼笑一声:“中原有句话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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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命人提了一名俘虏出来,当着谢从隽的面,残忍地割断了那士兵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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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眼睁睁地看着,纵然麻痹散让他四肢毫无知觉,但他心腔里却是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这种疼痛没有那么干脆,而是绵延不绝,就像那士兵绵延不绝的血一样,疼得他想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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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从隽知道,自己绝不能在宝颜萨烈面前流露出一点情绪。
他只静静地看着,不曾眨眼,他要牢牢记住这样的痛苦,这样的耻辱,只有记住了,来日才能化成复仇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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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杀了一名俘虏,见谢从隽还是波澜不惊,笑了笑:“不着急,还有五个俘虏,一天杀两个好了,你有三天的时间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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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时光那么漫长,又那么煎熬,那些俘虏一个接一个死去,各有各的死法,各有各的恐惧,各有各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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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死前经受的一切痛苦都如沉石、枷锁,一层一层沉沉地压在谢从隽的肩膀上,似要压得他跪下,压得他屈服,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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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也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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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离死期或许也不远了,他还很年轻,还有兄长的冤案未能平反,他也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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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在牢房中,赵昀缩在角落里,还是恐惧地哭了,他又怕会让谢从隽听见,因此也不敢哭得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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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从隽还是听见了,看着同生共死的人一个个死去,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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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不起力气,艰难地一点一点爬到赵昀身边,倚住冰冷的墙壁,问他:“赵昀,你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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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背对着谢从隽,瑟缩着抖了一下,却不敢回身去看他的眼。
赵昀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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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低声道:“我也怕,我答应一个人要回去的,如果失约,他一定要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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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相识的人,赵昀也想起来自己的亲人,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