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跃下马,将卫风临左瞧右瞧,单看他脸上新添的两道血痕,笑道:“不来,怎么能看到我们卫校尉大展神威?”

卫风临也是宠辱不惊,得他一句夸奖,面上还是没甚波澜,只道:“我也只会这个。”

“回来就好。”赵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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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临问道:“小侯爷呢?”

赵昀微微一笑,回身望向东方熹微的天色,道:“此刻应该已经杀进雪鹿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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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里外的雪鹿王城正值混乱之际,宝颜屠苏勒本来就还未完全掌控住雪鹿的局势,经裴长淮派人这么一搅和,事态仿佛全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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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裴长淮率领一支军队冲着王城大举进攻,雪鹿王城的防御工事虽然做得出色,但是相较于能在边疆构筑长城的梁国而言,实则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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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勒一开始还能坐在王廷当中,有条不紊地指挥战事,随着一封封败退的战报传回来,屠苏勒忽然有一刻想,正则侯裴昱是带着仇恨来的,这份仇恨或许足以击毁他的一切。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就被屠苏勒强制压下。

回首时,屠苏勒又看到书案上陈放着他儿子萨烈的手脚,后继无人的遗憾令他心腔中猛地一绞,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屠苏勒眼前黑了一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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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出身将门,祖辈跟随先帝开疆拓土,擅于攻城。不到天亮,他就已经率兵击破王城的城门。

士兵将大梁武陵军的旗帜插上城墙,呼啸的长风将金字黑旗吹得猎猎作响。

裴长淮骑在雪白的骏马上,手中拿着的正是先前安伯交给他的那一柄故剑,属于老侯爷裴承景的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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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染血的剑擦净,回头望了一眼武陵军的黑旗。旗帜周围仿佛还飘荡着数万英魂,有他的父亲,他的兄长,还有从隽,以及多年前战死在走马川的将士们。

裴长淮心道:“若有上天神灵,请看着我。”

他不再有任何犹疑,冷冷地目视前方,长剑指向雪鹿王廷,指向屠苏勒所在之处。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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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士兵在王廷外遭到负隅顽抗,裴长淮身先士卒,领人占下宫墙的钟楼与箭楼,大梁士兵从内侧打开宫门,放后方的军师杀进王廷之中。

带火的弓箭乱飞,到处都烧起了难熄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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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骑马跃过熊熊的火焰,提剑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在乱军对峙当中,他一眼看到了贺闰的身影。

贺闰手中长短双剑翻飞流转,狠厉中不乏轻盈,所过之处血色横溅,不少梁国士兵接连倒在他的剑下。

而这一手剑法曾教裴长淮指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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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已经说不出心中的恨意,眼神冷若冰霜,他翻身下马,疾步朝贺闰杀去。

一剑刺来,如长虹贯日,本要捅进一名大梁士兵心口的短剑被裴长淮猛地挑开!

贺闰被这攻势压得连退数步,再抬首,正对上裴长淮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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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一笑,那笑容竟有些疯癫的意味,“小侯爷,你是来杀我的么?这一天终于来了。”

裴长淮厉声道:“宝颜加朔,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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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他起剑朝贺闰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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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与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