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还是不够的。

他想要?给出来的,是他的生生世?世?。

元慕有些辨别不清,皇帝是在说爱语,还是在向她做忏悔。

她只是动了动小指,吻了下牵在两人之间的红线。

元慕轻轻地锤了皇帝一下,声音微抬:“你怎么还连吃带拿呢?”

她的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但皇帝本就?微红的眼眸,红得就?更厉害了。

他将元慕紧紧地揽在怀里,嗓音低哑:“阿洛,我爱你……”

元慕是不太习惯过分直白的爱语的。

“我知道,”她偏过脸庞,“外?袍要?掉了,快捡起来。”

元慕低下手,将快掉的外?袍勾起来,但下一刻她的朱唇就?被皇帝给吻住。

两人温存了许久,他搂住她的细腰,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和脸庞,虔诚着吻着她的指骨,就?仿佛要?将她这个人都捧在心尖尖上。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亲密平静的时候。

隔阂了许久的心意?,至此也?终于相通。

元慕在皇帝的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地方,然后像蜷缩着的小猫般,垂下长睫,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皇帝是舍不得这样睡去的。

他用目光描摹着元慕的面孔,恨不得将她的容颜烙印在心底。

可静夜实?在是太过安谧。

皇帝躁动了半生的心,在这个夜晚都归于沉寂。

他拥住元慕,就?这样和她一起睡了过去。

夜间边境的初雪到?来,外?间是呼啸的风雪,内室却浸在安然的暖意?当中。

元慕翌日苏醒时,外?边已经落了一层白。

她知道边境的天冷得早,雪也?落得早,却不知道竟然能早这么多。

元慕披上鹤氅,就?直接去了外?间。

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但对雪的喜爱还像是小时候一样。

元慕苏醒得晚,皇帝从?外?间回来时,她已经玩了半个时辰了。

他怜惜地捧住她被冻红的指头,无奈地说道:“怎么也?不戴个手套?”

“就?这么一点雪,”元慕瞪着眼眸看向他,“再不赶快玩,就?要?化完了。”

初雪而已,再大能有多大?

皇帝用手罩住她的小手,用掌心给她暖热了指节,声音柔缓:“好,好,都听阿洛的。”

他对她的纵容是没有底线,没有限度的。

但侍从?将手套递上来时,元慕也?没有拒绝。

午后他们一起出了城。

群山寂白,旷野苍然。

这是与行宫人工雕琢风光全然不同的精致。

自然的狂放与潇洒,比写意?的画卷要?泼墨百倍,一撇一捺都是鬼斧神工。

如果天不这么冷,或许会更好一点。

回来以?后,元慕就?有些受寒,她虚弱地靠在榻上,喝着加了许多糖的姜汤,眉眼都恹恹的。

边境或许有无数让她割舍不下的地方。

但元慕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皇帝的容色凝重,可他不知道要?怎样跟元慕开口,才显得不是在迫使她离开这片心爱的沃土。

她第一次有了家,有了珍重的一切。

他不想毁了她的幸福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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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慕的风寒来得很急,好在走得也?很快,喝了两日姜汤后,她的身子就?好起来了。

但她不敢再常常出府了。

元慕的身子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元昳把消息全都压了下来,可他也?压不下对元慕的紧张。

府医和太医在诊脉的时候,都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