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贵气很重, 如今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矜雅仪态。

很早之前?,元慕还在做皇帝的禁脔时, 其实就已经被他染了贵族的风仪,但那时候的她,更像是个漂亮没用的花瓶宠妃。

可如今的她, 就像是抽出新枝的乔木般。

举手投足,透着的都是沉静淡漠的从容。

郗兰嫣是很嫉恨元慕的,看她如今像是换了个人,心中?更是止不?住地涌动酸楚。

可她还是执拗地扣住元慕的手腕,偏执将元慕往外拉。

郗兰嫣的声音尖锐:“现在就走,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身?上有一种病态的疯狂,像是精神出了些难以言说的问题。

郗兰嫣的力?气也很大?,就在元慕快被她强拉到院落前?的小桥上时,郗容境突然带着人过来了。

侍卫干脆利落又熟练至极地抬手,在郗兰嫣的后?颈处劈下手刀将她打晕。

元慕茫然地抬起眼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郗兰嫣就被人给带走了。

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常,侍女们甚至纷纷松了口气。

郗容境的脸上带着少许倦色,他疲惫地说道:“让你见笑了,阿嫣自从之前?的事后?,便有些癔症。”

“看了无?数游医,却还是不?见好转,”他的眉心拧着,“以后?我会让侍候的人看紧她的。”

郗容境将侍候的人遣散,然后?陪着元慕回了院落。

她微怔了片刻,低声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郗兰嫣现今这样,最难办的肯定是郗容境这个做兄长的,怪不?得?他来朔方还要将她带在身?边。

郗容境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启唇:“不?太光彩,你确定要听吗?”

元慕在后?宫待了多年,立刻就听出来他话里的深意。

她没有窥探姑娘家私事的念头。

元慕紧忙摇头,连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郗郎君。”

“以前?我的心绪也不?太好,”她的眼眸微低,“后?来是殿下一直陪着我,方才好转了许多。”

“阿嫣还这么?小,”元慕认真地说道,“只要耐心,肯定会好起来的。”

语罢,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在皇帝身?边侍候久了。

元慕现今要比少时聪慧敏锐、善解人意许多。

她就像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很好地纾解了旁人的焦虑与躁郁。

郗容境拧着的眉逐渐舒展,他温声说道:“承你吉言。”

“好了,时候不?早了,”他笑了一下,“快去睡吧,阿洛。”

郗容境就像是个温和兄长。

元慕笑着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但院落的门?掩上后?,她脸上的容色却渐渐冷了下来。

郗兰嫣不?对?劲。

郗容境也不?对?劲。

时间会改变许多东西,怯弱的少女会变得?冷酷,和柔的青年会变得?残忍。

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亦会逐渐变了模样。

将金钩放下后?,元慕躺进了幔帐内,她将袖中?藏着的短刀拿出,仔细地放进了软枕下。

这个短刀是她唯一一件,从宫里带出来的物什。

刀明胜雪,见血封喉。

元慕是专门?学过刀的,她实在学不?了剑,就只能将短刀学到极致。

她身?子不?好,在宫里的半年,最大的锻炼就是学学刀法。

皇帝给元慕请了专门?的女先生,手把手教她,然后?自己偶尔也会陪她玩一玩。

他决计想不?到,她会用他教的东西,将最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