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声音冷戾中透着?惊慌:“元慕!”

外间的内侍和卫从也满脸骇然,快步地踏进殿阁中。

外间雷雨交加,漆黑的夜空被?辟天的闪电照亮,深暗的紫色透着?的是浓重的不祥意味。

皇帝一把将元慕抱住,厉声说道:“快传太医!”

她的身?躯单薄,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是个再柔弱不过的姑娘罢了。

但此刻元慕的眼底是通红的决绝。

她曾经以为他?再也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她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元慕哭着?说道,“我这?些年就只有过你,也就只爱过你……”

她抬高手臂,腕间的细镯在夜色下闪烁微光。

那只材质粗劣的碧色玉镯,被?滴落的血濡染少?许,绿得更加明亮晃眼。

皇帝按住元慕颈侧的伤处,将她抱到外间。

今天南宫有宴席,侍候的太医就在附近。

“我没有和其他?的男人乱来过,”元慕满脸都是泪水,“也没有爱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她近乎是扯着?嗓子说道:“你就是贺兰贞啊!”

在元慕往剑刃上撞时,皇帝的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是长期执剑的本能让他?立刻将剑刃往回收。

皇帝想都不敢想,如果方才那剑刃再稍深一寸会如何,他?紧揽住元慕,思绪是清醒的混沌,理智的疯狂。

他?不太能思考其他?的事情。

“先不要说这?个,阿洛,”皇帝压低声说道,“我们先让太医看看伤口?,好吗?”

太医过来得极快。

皇帝推开一间寂静的殿阁,立刻将元慕抱了进去。

她颈侧的伤痕不深,但血一直在往外渗透,显得颇为骇人。

皇帝此刻全然无心去管顾什?么贺兰贞、晏非,他?的眼中就只有元慕,但元慕眼中的神情似乎是更崩溃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的眼泪掉个不停,“贺兰贞就是你,你就是贺兰贞啊……”

元慕陷入了强烈的崩溃情绪当中。

皇帝强按住她的手脚,才没让她挣动?得太过,后来没办法只能将她的腕骨绑在了一起。

太医小心地将药粉洒在元慕颈侧的伤口?上,仔细地为她止血。

她哭得要喘不过气?来,肩头不断地颤抖着?。

皇帝是不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的,血直直地往额侧的穴位冲。

但他?强行克制住了,低头拭过元慕眼泪的泪水,一直到太医将她的伤口?处理好,方才放开她。

皇帝垂下眼帘,压抑住眼底的戾气?。

他?低声说道:“清醒一点,阿洛。”

元慕的颈侧是尖锐的刺痛,药效刚刚开始发作,伤处仿佛火烧火燎一般地作痛。

人在病痛的时候,情绪会格外的难以控制。

“当初是你招惹的我,说要娶我的也是你,”元慕的声音渐渐抬起,“可是你把什?么都忘记了”

她的眼底是与皇帝如出?一辙的偏执。

事到如今,皇帝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细究元慕的过去。

但她明显是仍旧陷在旧时的记忆里。

从大街上随便拉过来一个人,跟他?说他?失去了一大片记忆,他?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皇帝的身?边永远都有无数扈从。

他?的记忆并没有中断过,即便对某些旧事记不清,也不至于会荒唐到忘记自己曾经睡过一个女人这?种事。

元慕初入宫时就犯过癔症,她会将平白?捏造的事情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