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酌表情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林烬予眼尾弯起促狭的弧度,昏昧的光线里,那张惯常冷淡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第二种表情,像是上位者将猎物玩弄于股掌间的从容,又像是一场充满背德感的服从性测试,透着股强势的味道。

贺京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艰难地憋出一句:“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

林烬予不置可否,眼神轻佻至极。

他玩不过他,贺京酌当时想。

在面对林烬予不容置疑几乎接近强迫的姿态时,他竟然在违背自己意愿的刹那,感受到了一阵隐秘的、难以抗拒的快感:“求你。”

话音落地,林烬予掌心托上他的手臂,将花洒往他手中一塞,径直拽下了他的裤腰。

贺京酌头皮一麻,心脏骤然紧缩,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似乎要冲破胸腔。

雾气氤氲,灼人的燥意迅速漫延在昏昧的光线里,林烬予扯着那片柔软的布料半蹲在他身下:“抬脚。”

贺京酌定定地看着他,人还没从那阵刺激里回过神,就见身下的人突然抬头。

蓬勃的男性气息几乎要顶在林烬予的脸上,他大脑空白了一瞬,下意识想伸手去挡时,被突然横过来的手抢了先。

林烬予将跳动在掌心的滚烫按至他小腹,皱眉道:“管好你的手,别乱动。”

细腻干燥的触感猝不及防袭来,贺京酌身形猛地一僵,像是被人施了咒语,定定地立在了原地。

林烬予半眯着眸子,视线径直掠过自己青筋显露的手背,看向他紧绷的面颊:“抬脚。”

贺京酌往后一靠,背抵上冰冷的墙,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在他的声音里配合地抬起脚。

林烬予手指勾着那片稀少的布料站起身,丢到了夜灯上。

本就昏昧的光线又暗了一个度,似乎是良心发现,又或者是玩够了,林烬予没再逗他,从他手里接过花洒,将水浇到了他身上。

绵密的泡沫散着清新的薄荷香,升腾的雾气里,贺京酌感觉大脑有点缺氧。

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胸腔在林烬予四处点火的触碰下剧烈起伏。

这感觉,简直太艹了,贺京酌闭着眼想,这一刻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个大言不惭说让林烬予帮忙洗澡的自己掐死。

温热的水流淌在身上,泡沫徐徐被冲掉,贺京酌血气翻涌地道:“林烬予?”

花洒由上至下,缓缓落向掌心的滚烫时,手里的人猛地一僵,林烬予目光下落,漫不经心地朝他丢出一个单音节:“嗯?”

渐重的呼吸声隐在汩汩的水流下,模糊而不清晰,贺京酌下颔紧绷,险些在强烈的刺激中把牙咬碎:“咱俩要么换换呢?”

林烬予:“换什么?”

贺京酌:“脱臼的手给你,花洒给我。”

林烬予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贺京酌半边隐忍侧脸清晰可见,林烬予五指收拢,在他陡然急促的呼吸声中不疾不徐地道:“你真当我是柳下惠么?”

手指滑动,紧绷的弦啪地断在了滔天的大火中。

理智彻底烧成废墟时,他听到林烬予在他耳边说:“不是想看手么,机会难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说话间,挑开夜灯上的布料,把光线调到了最亮。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被水流淹没,亮着薄光的夜灯将一室旖旎笼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时,已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贺京酌在淅淅沥沥的花洒声里穿着睡衣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视线径直掠过投来疑问的闻野,过去把门给傅容与打开。

“闻野呢?”傅容与一脚踩进门,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