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喊:“不得了啊,贺少的副驾竟然要坐人了。”

贺京酌拉开主驾门,眼睛看着林烬予,头也不回地对那人说:“我坐他副驾。”

林烬予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上了车,关门,系安全带,接着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对他说:“下去。”

贺京酌乐了,不疾不徐地扣上安全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林烬予:“我不怕保险公司就该怕了。”

贺京酌好笑地看着他,想说就你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连我都自愧不如,我怕个屁。

别提你还上有老下有小,就更不该我害怕了。

当然,这话他没说,不想扫兴,下巴一扬,指了指立在道路旁的记录仪:“打破这个记录,车送你。”

林烬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哨声响起,他一脚油门将车轰了出去,直到破了记录,冲过终点线,也没松了油门,径直将车开上了山顶。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山峦在漫起的薄雾间若隐若现,巍峨的北岭仿佛披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远望过去,像一幅展在眼前的水墨画卷,深邃又宁静。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半倚半靠地坐在机盖前,往后是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往前是寂静辽阔的夜空,贺京酌从兜里找出一盒烟,叼了一支在唇边。

金属机盖开合,瞬亮的火苗往他眼底晕了一层暖光。

他吸燃烟蒂,扭头冲林烬予吐了个烟圈,在他转头看过来时,半笑不笑道:“器大活好?”

林烬予一笑,下颌线流畅紧绷,透着凌厉的美感,惯常冷淡的眉眼在黑夜的衬托下极具攻击性:“怎么,不是?”

贺京酌一口烟差点呛到喉间,是真没想到这话他敢接。

然而这一刻的林烬予,似乎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两人在昏昧的环境里长久静默地看着彼此,贺京酌余光捕捉到他嘴角微扬的弧度时,眼皮一跳,心底陡然腾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烟雾被风吹散,贺京酌打破沉默道:“我说了不算。”

林烬予眉眼轻挑,唇边笑意张扬,但语气确是冷的,带着挑衅:“那谁说了算?”

说话间,他直起身,站定到贺京酌面前,漆黑深邃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兴奋。

他缓缓倾身,看着贺京酌的眼睛问:“试过的吗?”

几句过火的玩笑话轻描淡写地将气氛点燃,山间冷风呼啸,却难掩耳边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贺京酌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烬予从他手里夹过烟,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凑到唇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燃至尾部的烟蒂弹在石子上,火星迸溅的刹那,林烬予低头吻到了他的唇上。

烟草味滚在唇边,柔软的唇舌在一片静谧中抵死缠绵,气氛胶着浓烈,燥意席卷而上,细细密密地缠绕在胸口,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连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喘息间,林烬予的手从他的肩膀径直下落,按到他腿间,声音含混低沉:“贺少应该不介意我这样试试吧。”

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胸腔剧烈起伏,是贺京酌从未感受过的迫切。

山脚下欢声笑语,轰鸣声阵阵,气氛却始终不敌山顶热烈。

渐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旁,掌心里是陌生又滚烫的体温,直到细微的痛感从唇边漫延开来,贺京酌才从这场激烈又被动的热吻中拉回神。

呼吸被掠夺,空气逐渐稀薄,唇与唇短暂分离的那个瞬间,贺京酌偏开了头,在林烬予再次向他凑近时,抬手钳住了他的下颌,向上一抬,吻上他清瘦的喉结,提醒:“我没有野战的癖好。”

林烬予挥开他的手,缓缓直起身,漫不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