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跌倒,一把抓住了赵上钧的?手。

庄敬低下头?,顺便把张嵩的?头?也一起按下去了,韩子琛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怎么了?”赵上钧捏了捏傅棠梨的?手指,轻声问道。

“你受伤了,不能喝酒,我带你回去。”傅棠梨歪着脑袋,神情天?真又无辜,后面还软软地补了一个?字,“乖。”

“嗤”,张嵩一时没忍住,赶紧捂住了嘴。

赵上钧决定收回之前的?话,看来?她已经醉得十?分?厉害了。

他面不改色,对左右道:“如此,容我先退,尔等自便。”言罢起身,挥退婢女,不着痕迹地扶住了傅棠梨的?胳膊,“好,我随你一起回去。”

傅棠梨满意了,拉着赵上钧走了。

这边出了大厅,也不管前头?挑灯引路的?侍者往哪走,她自顾自东摸摸、西碰碰、几?次差点撞到墙,后头?赵上钧实在看不下眼,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抱回了她所居住的?客房。

进了屋,年长的?女使即命小婢子奉上茶水、兰汤及巾帕等物,殷勤服侍。

“娘子敢情是喝多了,洗洗脸,能舒坦些?,我们这儿的?酒烈的?很,别说女儿家,就?是外面来?的?男人也未必能喝得。”

傅棠梨软绵绵地歪在榻上,倚着榻上小案,手支着颐,乜斜着眼,望着赵上钧,她的?脸上如同抹了胭脂一般鲜艳,说话的?声音又酥又软,就?象黏糊糊的?蜜糖一般,可惜前言不搭后语:“不错,大夫明明万千叮嘱过,喝不得酒,你怎么就?不听话呢,急死我了,真是不省心的?家伙。”

赵上钧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的?话表示了顺从:“是,我不对,往后再不敢如此。”

小婢子用热水拧了一把帕子,想服侍傅棠梨擦脸,傅棠梨顺手接过帕子,扯了扯赵上钧:“低头?。”

赵上钧依言,在她面前微微弯腰俯首。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生得这么高呢?傅棠梨挺直了腰,抬起手,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为他擦脸,她仔细地用热气腾腾的?帕子在他的?眉眼间、鼻梁上、嘴角边蹭来?蹭去,絮絮叨叨地嘱咐他:“喏,洗了脸,过会儿要记得喝药,然后呢,早点去歇着,明儿早上大夫过来?给你把平安脉,若有不舒服记得要说……”

平日里明明极文静、极稳重?的?一个?小娘子,怎么醉了就?这般啰嗦起来?,好似树上的?小麻雀,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实在叫人……叫人心生欢喜。

赵上钧这么想着,又摸了摸她的?头?:“是,多谢二娘子,我都记下了。”

傅棠梨眉头?蹙了起来?,露出了忧愁的?神色:“你就?是一味逞强,还那样……那样,若不是昨儿大夫们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伤得那么重?。”她手里的?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她整个?人几?乎攀在赵上钧的?身上,一双手在他的?胸前摸来?摸去,唉声叹气,“这里、疼吗?还是这里?会不会难受呢”

她摸着、摸着,眼角红了起来?,两眼泪汪汪:“都怪我不好,若是我不来?就?好了,我是傻蛋子,不知天?高地厚,才会连累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