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梨放心?下?来,袖起手,慢悠悠地道:“喏,你刚才?问,他?到底有什么好,至少身手比你好,你服不服?”
韩子琛自诩年少英豪,武艺超群,从未遭遇如此惨败,竟然在赵上钧手下?走不过?两招,此刻听了傅棠梨风凉话,忍不住冷笑?道:“我们兄妹两个好歹十几年的情意,我被人打了,你高兴得很,那个人受伤了,你却能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只为瞧他?一眼,表妹啊表妹,你厚此薄彼,实在叫我心?寒。”
傅棠梨瞥了韩子琛一眼,神色矜持又高傲:“你比什么呢,这?世上能令我犯傻的,只有他?一个。”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也只有这?一回而已。”
营帐后面?好像传来了一点?声音,似乎是人的叹息,又似乎是一点?点?笑?,太?过?轻微了,让人无从捉摸。
“谁?谁在外面??”傅棠梨耳尖,顿时警觉起来。
韩子琛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哪里有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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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贼的,疑心?病愈发重了。”
傅棠梨十分谨慎,挑开门帘,出去查验。
门外依旧守着两个士兵,并无可疑的人。傅棠梨循着方才?动?静的方向,走到营帐后面?仔细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她又走了两步,左右看看。
头顶上传来翅膀扇动?的“扑棱棱”的声响。
傅棠梨抬头一看,白色的海东青飞了过?来,“啪嗒”一下?,把?爪子上抓的一样东西丢在她脚边。
那东西血淋淋的,还动?弹了一下?。
傅棠梨吓了一跳,倒退了好几步。
还是那只名为“”摇光“”的鹰,它收起翅膀,落在傅棠梨的面?前,用爪子拨拉了一下?那团东西。
原来是只野兔,被摇光这?么一摆弄,腿一蹬,彻底没了气。
摇光朝着傅棠梨伸长脖子,“嘎嘎”地叫了两声,又扑了扑翅膀。这?只海东青虽然模样凶猛,但偶尔会冒点?傻气,这?会儿?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好似邀功一般。
傅棠梨连连摆手,婉言谢绝:“不、不、很不必,多谢了,我不要这?玩意儿?,你自己?拿回去吧。”
摇光听不懂人话,但看懂了傅棠梨拒绝的姿势,它有些不高兴了,复抓起兔子,展开翅膀,飞了起来,越过?营帐去,发出大声的鸣叫。
傅棠梨摇了摇头,又回去,才?到营帐前,还未来得及入门,眼角瞥见摇光忽又从空中降了下?去。
她眼皮跳了一下?,抬头望去,果然看见赵上钧从另一处帐后转出,估摸着是被摇光的鸣叫声招至,他?抬起手,让摇光落在他?的手臂上,举步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傅棠梨大惊,一头扎进营帐,对着地上的韩子琛又踢了一脚:“快、快起来,淮王过?来了,你得把?他?打发走,可千万别叫他?进来!”
韩子琛愤怒地瞪了傅棠梨一眼,慢吞吞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拖着蹒跚的步子,出去了。
赵上钧已经走到了营帐前,白色海东青立在他?的手臂上,鹰眼盯住了韩子琛,露出了凶残的光。赵上钧手里提了一只兔子,朝韩子琛示意:“方才?失手了,恐伤及世子,特来探视。”
淮王气质高冷,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态度,他?这?话说得,连韩子琛都分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嘲讽,韩子琛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躬身为礼:“子琛无碍,劳烦殿下?挂心?,甚惶恐。”
赵上钧略一颔首,也没有要进营帐的意思,而是对左右吩咐了几句。
很快,淮王的卫兵抬来了几根木头,搭了个架子,又抱来大捆枯树枝,放置于?架下?,另有人提了两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