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荐,则洛州、涿州、卢平、范阳一线皆为李党。”

元延帝目光和蔼,看着不?懂事的弟弟,充满了包容:“郑从经、王永敬乃朝廷忠臣也?,何谓‘李党’?五郎不?要胡闹,再说?李颜,他为朕打败奚人和契丹人,拿下西拉木伦河大部土地,战功赫赫,不?在你之下,朕多赏识他一些?,也?是难免,五郎,你不?要吃醋。”

他还转过头,对一旁的安王笑着道:“皇叔你看,五郎还和幼时一般,气量小得很,但凡朕冷落他半点,他就不?悦起?来。”

安王今日不?过日常进宫问?安,不?凑巧,却撞到?元延帝和淮王兄弟二人争议,他尽量不?吭声,躲在一边把自己当作摆设,此时听到?元延帝点名,他面色不?动,慈爱地点头:“五郎对陛下常怀孺慕之心,难能可贵。”

“臣不?敢不?悦。”赵上钧语气平常,“然则,陛下赏识李颜,已经给了他范阳、卢平和河东三?处管辖,而洛州为长安北面门户,两地路程不?过十日,来日若有异动,恐应变不?及,此关隘不?可轻易托付,还望陛下三?思。”

元延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赵上钧的面前。

赵上钧已经很高了,和幼时完全不?同,元延帝要抬起?头,才能正?视这个弟弟,元延帝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了一点微妙的波动,但他并没有流露出来,而是愈发地亲昵,双手搭在赵上钧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有五郎在,长安太平,能有什么异动呢?朕信得过你。”

赵上钧素有洁癖,不?喜欢旁人碰触他,哪怕眼?前这个是他的兄长,他想要避开,但念及天?子颜面,只是略微动了一下,难免脸色有些?冷。

元延帝挑了挑眉毛:“五郎在顾虑什么?怎么,难道你信不?过大兄吗?”

兄弟两个靠得很近,赵上钧清楚地看见?了元延帝额头上那?块伤疤,已经很多年了,还是不?能消除,留了一点淡淡的痕迹。

赵上钧想起?了那?个暴雨如注的春日,他的兄长赵上宣为了救他,跪在广德殿外?,一下又一下地磕头,额头磕破了,血流出来,混合着雨水,把石阶染成浅红的颜色。

而眼?下,他的兄长在问?他:“你信不?过大兄吗?”

那?自然是不?应该的。

赵上钧终于微微低了头:“臣不?敢,臣知错了。”

元延帝满意了,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五郎和朕说?什么话都可以。”

赵上钧生性缄默,至此已无话可说?,就此打住,告退了出去。

安王喏喏的,也?随之退下。

宫道很长,赵上钧行走其中,步伐沉稳,面无表情,他依旧一身道袍,广袖鹤氅,身形高硕,似仙人姿态。

宫人远远地躬身避开。

天?色阴暗,沉沉地压下来,人的影子在其中显得晦涩起?来。

安王走在后面,他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腿脚有些?迟缓。赵上钧的步子慢了下来,直到?安王跟了上来,和他并排而行。

“五郎不?日又要离京,我不?便送行,此去多多珍重?。”安王目视前方,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话了。

赵上钧没有接安王的话,他缓步而行,语气平缓:“大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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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敬安排在洛州是什么意思呢?若长安有变,洛州不?日即可驰援,是吗?长安能有什么变故,是我吗?”

对此,安王不?能回答,只能干巴巴地安抚道:“不?至于此,五郎多虑了。”

赵上钧的声音变得低沉:“我已经一退再退,为何大兄乃不?放心?”

安王沉默半晌,含糊地道:“五郎肖父,无人可以匹敌,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