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梨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嗯,用?吧。”
她又问黛螺:“我不在家的两天,外面?是如何说辞?”
黛螺回道:“您那?日去松石堂买东西,出去不多时,安王府的管事就过来了,说安王妃和您在松石堂偶遇,谈起道家经义,十分投缘,故而携您回安王府陪伴两天。”
安王是当今天子的叔叔,又为宗正寺卿,身份权势皆备,安王妃脸面?足够,这一番说辞出来,傅家无人起疑,眼下一切安好,不至惊动旁人。
傅棠梨忍不住摸了摸胸口,放下了一块大石,又颓然躺下了。
黛螺算是个聪明的,不消傅棠梨再细说,她自?己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一颗心都吊了起来,紧张得嗓子发?颤:“娘子,这几日您是不是被淮王抓起来了,他没?对您无礼吧?您还好吧?”
傅棠梨闭着眼睛,无奈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看来还好。
黛螺松了一口气,转头马上又念叨起来:“我早说过,别和那?个道人多做纠缠,就您不听,看看,踢到硬石头了,这可如何收场?”
“好了,别说了。”傅棠梨睁开眼睛,板起脸,“以后不许再提起玄衍道长,不许提,一个字都别说到他,就当没?这个人,知道了吗?”
胭脂和黛螺怎敢不听从,赶紧应下了。
傅棠梨心烦意乱,翻了个身,一样东西从怀里掉了下来,她摸了一看,原来是那?个装满糖果子的珍珠袋。
她怔了片刻,丢给胭脂:“拿走。”
胭脂看了一眼,和黛螺商量:“这里面?许多糖粒儿,不宜久存,口袋倒是金贵,放哪儿呢?和娘子的首饰收一块儿可好?”
黛螺嘀嘀咕咕地和胭脂咬耳朵:“这玩意先前没?见过,八成是那?个……给的,别留着,扔了吧。”
傅棠梨听见,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又从胭脂手里拿回了珍珠袋,把里面?的糖果子倒出来,叫胭脂分给外头的小婢,而后自?己把袋子收到箱子里,和一卷道经放在了一起。
那?卷道经的书页中还夹着三张符箓。
天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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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又断断续续地下起了雨,成天淅淅沥沥的,把枝头的玉兰花打落了一地,无人拾得,香气萎靡,渐至于腐烂,纵然是春日,也有这般凄凉场景,叫人惘然。
杨氏有心与傅姑母交好,频频前去拜访,本想拉着傅棠梨一道去,充个门面?,但傅棠梨一出门见风,就咳了个惊天动地,身体摇摇欲坠。杨氏悻悻的,只?好放过她,带了傅芍药自?去不提。
然而,这一天,宫中却来了人,传冯太后的旨意,命傅棠梨同去元真宫进香。事出突然,傅棠梨心中纳闷,不敢再装病,迅速妆扮妥当,打点起精神?来,随来人一同前去。
先至冯太后的长乐宫中,傅棠梨独自?在外间候了半个时辰,无人理会。
待巳时,赵元嘉过来,冯太后才露面?,见了傅棠梨,不过淡淡地瞥了一眼。
冯太后平素本就不近人情,今日看去,心绪尤其不佳。
傅棠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敛眉垂眸,分外小心应对。
赵元嘉作为长子长孙,一向独得宠爱,在祖母面?前十分率性?,随口道:“太后要去进香,孙儿陪着就是,何必另叫外人?”
冯太后在赵元嘉的面?前才露出了和蔼的笑意,拍了拍他的手,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道:“哀家昨夜里梦见你的皇祖父,不免怀念,今儿想去元真宫为他烧香,你就陪着哀家一道去吧。”
春来多雨,天气潮湿,冯太后头疾复发?,夜里多失眠,颇不安宁,昨夜偶入梦,见先帝至,手指东宫而面?现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