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榻,榻上一张小案,仅此而已,案上摆一壶茶、一盏灯,帐中燥闷,烛光如豆粒。

赵元嘉大不满,斥责陈虔:“行事胡不周全,纵孤宽厚,怎可令太子妃居此陋室?”

陈虔不敢争辩,拱手?喏喏而已。

傅棠梨冷冷的:“这光景,瞎讲究什么?啰嗦,你?还不出?去!”

赵元嘉呆滞了一下,很有些委屈:“二娘,也就这顶幄帐像样些,你?怎么忍心叫孤出?去?既然?不讲究,那些个虚礼其实不必守着。”

沈皇后?过身,傅棠梨以?守孝为由,义正言辞地命太子与她分房而居,赵元嘉心里憋得实在?难受,此刻挨挨蹭蹭,试图留下。

傅棠梨说话慢条斯理,意思却很坚决:“百善孝为先,太子当?为天下人表率,如今外头多少眼?睛看着,连御史?台的大人都跟在?后?面,断不可有丝毫不端之处,落人口实,太子去吧,今晚先去和陈王挤一挤,或者去安王世子那里和他说说话也成,总之,不能留在?我帐中。”

这是东宫专属的幄帐,但太子妃俨然?已经把它?当?作自己所有,旁边从属听了,也觉理所当?然?,这东宫如今是太子妃做主,太子……太子还是要听太子妃的吩咐。

赵元嘉叹了好几口气?,他在?傅棠梨面前已经越来越气?短了,虽然?十分不甘,但还是不敢和她拗着,只能听从。

就当?赵元嘉要出?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地面隐约振动,很快,马蹄在?幄帐边停了下来,随即有人在?大声呼喝,渐至争执。

第65章 第 65 章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傅棠梨心里一咯噔, 正要叫人出去察看,东宫卫率统领齐乘风进来,面上带着惊疑之色, 禀道?:“西宁伯世子韩子琛来拜太?子。”

赵元嘉精神一振:“渭州的西宁伯?世子可是率兵前来护驾?”

因太?子妃失忆了, 陈虔急忙在旁解释道?:“太?子妃的生母韩氏夫人就是出身西宁伯府, 世子正是太?子妃的表兄。”

赵元嘉大喜:“那极好,世子此番前来,正解燃眉之急。”

但他话音未落,幄帐的门帘被人掀起,一个身披甲胄、玉树临风般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他容貌英俊、面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温雅中透出锐气, 身后一众武士持金戈随行, 愈发衬得?他威武逼人, 这一相比, 竟让赵元嘉显得?灰头土脸起来。

那男子进来, 看也?不看赵元嘉一眼,只?把目光落定在傅棠梨身上,温声道?:“表妹,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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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嘉一怔, 旋即勃然大怒:“汝何人, 孤未召,汝等竟敢执兵刃擅入,大胆!”

那男人的眼睛终于转过来,他笑了一下,略一颔首,敷衍地招呼了一声:“臣韩子琛, 见过太?子殿下。”

先?前掀门帘的西宁伯府武士哼了一声,将门帘挑得?更高了一些,让赵元嘉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情形。

一群重甲骑兵围在幄帐外,稍远处,隐约见大部人马停驻在丘陵之上,锐利的马槊在黄昏的落日中闪着冰冷的寒光,东宫卫率如临大敌,拔剑向对,但人数及气势明显均处于下风。

“我闻圣驾出京,特意?率兵前来护驾,心急如焚,行事匆忙,若有失礼之处,太?子请勿与我计较。”韩子琛如是说道?,连“臣”的谦称也?没?有了。

渭州与长安相隔数千里,更甚于潞州和徐州,西宁伯的人马反而?赶在这两地刺史之前到达,这岂非蹊跷?

“你!”赵元嘉突然意?识到这个,心里一阵发寒,情知韩子琛来者不善,又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韩子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