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下,沉声道:“此先帝御赐铁券,除谋逆外,可免除一切罪责,今日?我以?此物,保诸位大人性命, 请禀告圣上,吾等有要事求见,虽死罪亦不能挡。”
李光达是先章武帝的重臣,年事已高,只在?府中养老,久不涉朝政,不知朝中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把他也惊动了。
宋太监不敢再?耽搁,飞快去报元延帝。
元延
春鈤
帝听闻这番情形,心下一沉,勉强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吩咐道:“叫他们进?来。”
宋太监传了话,几个大臣急急进?来,看见元延帝,纳头便拜:“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啊!”
安王老泪纵横,连连顿首:“郭元俭兵败,王永敬谋反,逆贼已经逼近长安了!陛下!”
这短短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元延帝耳朵嗡嗡作响,沈皇后?之死已令他神思恍惚,此时骤然?闻此噩耗,更觉天旋地转,一时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左右急忙将他扶住。
几个大臣各个面露担忧之色:“陛下!”
只有李光达皱了一下眉头,无动于衷,他指着对那个浑身淌血的武将,对元延帝道:“启禀陛下,此乃郭亥,郭元俭之子。”他转过来,对郭亥道:“你?速速把丹州的经过向圣上说一遍,不得有所遗漏。”
“是。”郭亥磕了一个头,双目尽赤,咬牙道:“李颜诈败,在?丹州城外设下埋伏,父亲识破奸计,固守丹州不出?,谁料洛州刺史?王永敬假借援军之名,骗开丹州城门,趁父亲不备,杀了父亲,把父亲的头颅挂上丹州城楼。”他说到悲愤处,忍不住失声痛哭,“我拼死杀敌,想夺回父亲的尸首,终未果?。李颜趁乱发难,我军败退,丹州失守,洛州失守,陛下,长安危矣!”
大周开国皇帝以?兵马夺天下,皇族历代皆有无双悍将,威慑四海,传至元延帝手?上,江山稳固,可谓太平盛世,何?尝料想会有今日?这般兵临都城的局面。
当?此情形,元延帝下意识脱口而出?:“速叫淮王来。”
周遭出?现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傅方绪和严真甫对视一眼?,选择了闭嘴。
半晌,安王咳了两声:“陛下,五郎已除爵位,卸兵权,专一修道去了。”
元延帝猛然?醒起,是的,赵上钧已经被他赶走了,他心中又酸又涩,浑然?不知是什么滋味,眼?下环顾左右,顿时生出?茫然?之意:“那依众卿之见,朝中大将,还有何?人可退敌?”
这时候,还是李光达开口了,他当?着元延帝的面,依旧问郭亥:“郭元俭虽死,军中亦有将领在?,犹不至全散,眼?下我方兵马余几何??在?何?处?”
郭亥回道:“幸而右武卫大将军薛忠涛在?,率军且战且退,眼?下退至蒲津关,严防叛军。”他喘了一口粗气?,沉重地道,“蒲津关距长安不到二百里,若再?退,则叛军将兵临长安城下。”
“如此甚好!”元延帝精神一振,又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道,“命薛忠涛暂辖虎贲军,死守蒲津关,不得后?退半步,长安尚有十万南衙禁军,严真甫,你?举荐人来,率这十万禁军前去增援,务必将反贼拒于长安之外。”
李光达目中露出?嘲讽的笑意。
兵部尚书严真甫满头都是汗:“依臣愚见,一则,薛忠涛虽勇猛,但非统军之才,郭元俭尚不能敌,何?况薛忠涛乎?二则,禁军若去,长安空虚,若有敌自南来,长安不攻自破,此不可为,望陛下三思。”
元延帝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将期望的目光投向李光达:“临洮郡公早年亦曾协助先帝统领玄甲军,如今应是宝刀不老,可为朕再?战否?”
李光达面色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