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上?钧屈起?手指,敲了敲木匣,“哒哒”两声,在沉寂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声音近乎温柔:“你?是我至亲至爱之人,何必与我这般生疏?”

这“至亲至爱”之语一出,顿时让傅棠梨想起?了在永寿镇颠倒狂乱的?诸般情形,她不由?心跳如擂鼓,面热如火烧,恨不得一头晕过去,颤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试图愚弄我吗?你?别说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赵上?钧目中精光一闪,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慢条斯理?地道:“我虽骗了你?,但在紫宸殿上?,我亦救了你?一命,难道不能算将?功赎过吗?”

傅棠梨恨恨的?:“你?这罪魁祸首,若不是因着你?的?缘故,我怎么?会担上?那?不伦的?骂名?,又怎么?会陷入今日这般尴尬境地?福生无量天尊,你?可千万别和我提什么?功劳,我只求你?千万远着我,莫再连累我受罪,我就感激不尽了。”

当时在永寿别离,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及,也不宜,及至此刻,终究是忍不住,掩藏在心底的?情绪重新翻滚上?来,她一时失口,赌气说了这番话,转念又觉得不太妥当,好似撒娇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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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似的?,她面色更红,咬了咬嘴唇,把脸撇开了。

嘴唇潮湿而鲜嫩,被她咬出了一点樱桃颜色。

赵上?钧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轻柔:“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而你?却不信我,梨花,你?果然还?是同从前一般,对我过于薄情。”

“我何尝有什么?薄情之举,你?这骗子,莫要哄我。”傅棠梨自然是不认的?。

“其实我并没有骗你?,是你?性子急,当着那?么?人多的?面,说走就走了,叫我无从解释。”赵上?钧叹息,“从前我们?两情相悦,是赵元嘉仗着太子的?身份,夺我所爱,你?就他而舍我,令我肝肠寸断,怎不是薄情?”

他的?眼眸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极黑,如同夜色深沉,他望着她,如同在那?日庭院的?樱桃树下,目光温存:“梨花,我没有骗你?,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情深意浓,你?的?脑子可以忘记从前,但你?的?心不会忘记的?,不是吗?”

傅棠梨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莫名?地有些发疼。

她低下头,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低低地道:“无论?从前如何,你?若视我为至亲至爱,你?就不该骗我,当日那?般情形,也不知你?是何居心,我六神无主,恰逢咸阳令至,若不随他走,只怕再难有机会,我……我只能走了。”

她说到这里,抬起?眼,愤愤地瞥他一下,嘟囔着,对此事下了定论?:“总之,还?是你?不好,你?骗我!”

赵上?钧兀然欺身而上?,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呜呜……”傅棠梨挣扎起?来,但哪里挣得脱,无非像是一只小麻雀,软软的?一团,在他手心里扑腾了两下。

这个男人吻得太深了,如同过往的?每一天,辗转啃咬,舌尖缠绕,她的?呼吸满满地被他占据,喘不过气来。

长久的?、急切的?吻,让傅棠梨差点窒息。

他抚摸她,那?么?熟悉的?感觉,强硬而霸道。炎热的?夏季,夜里蝉鸣,声嘶力竭,叫人胆战心惊。

“你?的?心太狠,就那?样抛下我,回东宫去了,为什么??赵元嘉,他比我好吗?那?不可能!”他的?呼吸很沉,说得也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压抑着、却压抑不住,“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他怎么?做?你?和他在一起?,就像和我在一起?……一样吗,梨花,告诉我,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