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年轻,急甚?你别看玄衍是个道人,我?观他体魄强健、精气旺盛,诸般皆胜于常人,这个你大可放心。”

“真的吗?”傅棠梨嘟囔了一句。

“千真万确!”老道士斩钉截铁地保证道。

“好吧。”傅棠梨像是接受了?青虚子这个说法,松了?一口气,但?转眼又?忸怩起来,手里绞着帕子,露出一点羞答答的笑意,“反正,我?也就?随便问问,不往心里去,师父,方才那些话……怪害臊的,您别和玄衍提这个,我?怕他知道了?要恼我?。”

“嚯!”青虚子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我?和他提这个作甚?我?嫌命长了?吗?”

他被方才那个问题吓着了?,唯恐傅棠梨再问出什么不宜的话,很快就?走了?。

门帘子落下,遮住了?老道士的背影。

傅棠梨坐在?案边,面上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表情,她剧烈地喘息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帕子,太过用力,以至于指节发青。

前几日,玄衍在?意乱情迷之际,对她提及“我?们刚刚成亲不久”云云,而今日,她试探着对青虚子说,“听?玄衍说,我?和他成亲已经好些年了?”等语,青虚子竟未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两个人之间,必然有一个记错了?……或者?是,两个人所说都是假的,他们还没来得及串供?

春寒料峭,天色渐晚,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她笼罩其中,浑身发寒,好似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忍不住要发抖。

这些日子的记忆全?是属于玄衍的,她在?这世间无所依、无所凭,睁开眼睛看见的人只有他,他的微笑、他拥抱的温度、他亲吻的味道,还有,他望着她的眼睛,深邃而温柔,令人心神安宁。

而今思及,或许她始终被困于梦境,不曾醒来。

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傅棠梨无法忍受,她仓促起身,踉跄地走了?两步,喃喃自语:“为什么……”

云娘在?门外听?见动静,急忙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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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何吩咐?”

这声音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傅棠梨瞬间清醒过来。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门帘低垂,屏风虚掩,案上摆着几卷道经,男人的一件道袍半搭在?椅背上,一色儿半旧不新,窗外庭院清静,鸟雀啾啾,不过是寻常人家内宅,岁月静好。

她的心越来越凉,却慢慢地挺直了?身体,将双手笼在?袖中,看着云娘,不动声色地道:“方才我?捡看妆匣子,有几样胭脂的颜色我?不太喜欢,左右闲着也无事,你过来给我?换身衣裳,我?去镇上的胭脂铺子逛逛。”

云娘指了?指外头,陪着笑脸:“这会儿天色不太早了?,胭脂铺子马上关门了?,夫人若去,也逛得不尽兴,不若在?家先歇着,待主?人回来了?,改明儿再陪您出去,您看可好?”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傅棠梨神色不动,温和地笑了?一下:“也好。”

云娘复退出。

傅棠梨慢慢地在?房中踱了?两圈。

黄昏的暮色沿着窗牖一点一点爬上屋檐、再爬上中天,鸟雀四?散而归,她抬眼望向窗外,庭院空寂。她渐渐生出茫然之情,既盼玄衍回来,想要问个究竟,又?怕他回来,不敢张口,左右思量,不得章法,只觉心如油煎。

……

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好似许多人聚在?门外大?声吵闹,不到?片刻,愈演愈烈,还有人在?大?声叫喊着什么,隔得有些远,听?不太真切。

傅棠梨眉头一跳,趋步走出房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