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带着人过来,跌跌撞撞的,还是齐乘风扶了他一把。

东宫侍卫死伤过半,连齐乘风的身上都是血糊糊的,赵元嘉倒是毫发未损,他看到赵上钧,几乎感动?得要落泪,几步抢着过来:“皇叔、皇叔、多亏皇叔来了,不然今日?吾命休矣!”

林婉卿挨在后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全靠一边的宫人搀扶着她,她对淮王心怀畏惧,躲在赵元嘉的背后,不敢冒头。

赵上钧穿着一袭道袍,并无一丝慈悲意味,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流露出一种淋漓尽致的煞气,他掏出帕子,仔细地拭擦他的横刀,对赵元嘉的话并无反应。

两个玄甲军士兵将淮王的长//枪拾了回来,跪在淮王面?前,双手抬枪,高?举过头。

赵上钧丢了帕子,“锵”的一声,收刀回鞘,冷冷地扫了一眼?赵元嘉,语气冷漠:“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不知书?否?”

赵元嘉讪讪地道:“二?娘自长安来,报母后病危,孤心急如?焚,才失了分寸。”

傅棠梨已经起身,沉默地站在一旁,此刻,她披散着头发,袖子撕破了半幅,裙裾上淌着污黑的泥水,一身狼狈,但?她的腰肢依旧挺得笔直,垂手而立,姿态端庄,面?容沉静,闻言微微低了头。

赵上钧的目光转了过去,声音低沉而冷肃:“太子妃擅做主张,挑唆太子深夜出行,今夜,若我救护不及,你可?知是何等后果?”

他本就威严,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带着了极大的怒意,到后面?,简直声色俱厉,连玄甲军骑兵都颤栗不敢动?弹。

赵元嘉打?了个哆嗦,嘴巴张了张,又闭紧了,一声不吭。

傅棠梨低声道:“圣上有命,请太子归,不敢有违。”

赵上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请太子归,今日?归、明日?归,有何分别?不分轻重?,不知缓急,由你一念错,险些命丧于此,还不知罪!”

他直直地看着她,眼?眸漆黑如?同夜色,在这场淋漓的大雨中,那种目光只有她看得懂。

傅棠梨苦笑了一下,俯首道:“是,儿莽撞,知罪了,皇叔息怒。”

赵元嘉实在不忍,讪讪地道:“不全怪二?娘,只因她对孤一片赤诚,关心则乱罢了。”

傅棠梨缓缓地走到赵元嘉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