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今日乃你我?大?婚,却?弃我?于不顾,前往林承徽处,你既不念我?的体面,我?又何需留你的情分?”

赵元嘉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你待要?如何?”

傅棠梨清晰地回道?:“请殿下把林婉卿逐出东宫,你我?便做一对顺遂夫妻,若不然,殿下另请别处去,莫来就我?。”

“好啊!”赵元嘉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子,脸色铁青,“原来你先前的贤德淑仪都是装出来的,甫一成亲,就露悍妇之态,孤堂堂太子,纳一承徽,有何不可,连父皇都允了,你算什么,胆敢对孤指手?画脚,简直小人?猖狂!”

傅棠梨发出了一点轻微的笑声,她性?子沉稳,说话一向不疾不徐,如同惠风和畅,赵元嘉便是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想象到她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林婉卿者,下作婢子也,明知殿下与我?定下婚约,依旧勾引殿下,对我?屡屡挑衅,此其一也,我?离京之日,趁虚而入,抢先进?入东宫,折我?颜面,此其二?也,今我?大?婚,更是明目张胆,诱殿下舍我?而就彼,此其三也,件件桩桩,皆触我?逆鳞,我?与其绝不两立,有她无我?,有我?无她,但凭殿下决断。”

张嬷嬷在旁,做大?惊失色状:“便是市井百姓人?家,夫主纳妾也是寻常事,更何况太子乃国之储君也,为社稷计,更应广纳佳丽,为皇家开枝散叶,所谓娥皇女英,古来圣人?亦有先例,太子妃这么做,岂不是有意为难太子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那是明晃晃的威胁,当?此众人?面,赵元嘉绝不可能低头,他骑虎难下,怒从?心头起,声色俱厉:“傅二娘,你闹够了没有,孤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你若再得寸进?尺,休怪孤翻脸无情。”

“这么说来,殿下是铁了心,不肯舍弃林承徽了?”傅棠梨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绝无可能!”赵元嘉斩钉截铁。

傅棠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笑意未褪:“殿下年轻气盛,心思不定,如今妄下定论,不知道?多早晚要?后?悔,与其到时?候来求我?,不若,这会儿多多思量一下?”

她语气中嘲讽的意味过于明显了。

“孤求你?哈!”赵元嘉一时?气极,夸张地笑了一下,“孤会求你?你在痴人?说梦话!”

傅棠梨倏然大?步向前,“咔嗒”一声拔开锁,一把拉开房门。

宫室内的烛光倾斜而出,她肤白如雪,乌发似云,似华茂春松,就那样站在那里,直直地望着赵元嘉。

赵元嘉猝不及防,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及至回过神来,见她容光照人?,反而觉得刺眼,他恨恨地道?:“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想要?向孤低头了?孤告诉你,迟了!你这般骄横无状,孤绝不会轻易饶恕!”

傅棠梨双手?笼在袖中,身姿挺直,下颌微抬,仪态娴雅,好似又回到了和赵元嘉初见时?,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疏离和傲慢。

“殿下记住,今日之局由你定,日后?别回头。“她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慢慢地道?,”可别让人?瞧不起你。”

她的眼睛生得过于美丽了,宛如明月春辉,那么干净、那么清透,当?她睥睨着看向赵元嘉的时?候,几乎刺透了他的心,巨大?的怒火席卷而来,瞬间?把他吞没,他死?死?地拽住手?心,几乎想朝她挥拳,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又拉住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赵元嘉喘着粗气,用?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傅棠梨:“好,若要?叫孤回头,除非日从?西出、江河为竭,傅二?娘啊傅二?娘,孤且看看,到底是谁会后?悔!”

他盛怒之下,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陈虔急得跺脚,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