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坐在床畔,看着熟睡的沈岁。却怎么也劝不动自己一同躺下,他还是连触碰沈岁的勇气都没有,即使是在发生了刚刚那么亲密的行为之后。

看着这张与自己近乎一致的脸,沈愉只觉自己心口发痛。

他将手置于沈岁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他眼角那颗痣,近乎痴迷。

沈岁似乎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间抓住了沈愉的手,用脸软软地蹭了蹭,“哥哥,睡觉。”

“嗯。”他轻声应下,俯下身子轻轻印下一吻。一滴水珠掉落在沈岁的脸上,轻轻划过。

沈愉还是离开了房间。

次日,沈岁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顺着声音摸索到自己的手机,刚接通,就听到一个喇叭似的声音,“岁岁,生日快乐。”,是慕长安。

沈岁看了一眼日期,10月21日,是他和沈愉的生日。

他随便和慕长安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打算起身。

这时他才感觉到了那难以言说的酸痛感,和那种骨头恍若散架的疲倦感,记忆随着迟到的痛感回笼。

他的贪心得到了满足,他得到了他的哥哥。可随之而来的是,他可能会在生日这天失去他的哥哥。

他看向床的另一边,没有人待过的痕迹。但床头柜上放了一管药膏,药膏下压了一张便签,“岁岁,醒来之后记得擦药,擦完药之后记得吃饭。饭菜在冰箱里,记得用微波炉热一下。”

他按照沈愉说的做了,吃完饭时已经下午2点了,可沈愉还是没有露面,沈岁给沈愉打了十几通电话,没有一通得到回应。

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累积。他无数次地打开手机,确认时间,查看消息,可无一所获。往日温馨的屋子此时显得空寂。沈岁打开了电视,希望屋子里能有些声音,可即使这样,那该死的孤寂没有消失半分。

他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在沙发上嗅到了沈愉的味道。

再醒来,已是傍晚,橘色的光透过玻璃大片大片地洒在客厅里,照在他的身上。不知何时他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而他的头正枕在沈愉的腿上,沈愉的手上又是那本《百年孤独》。

见他醒了,沈愉阖上了书,对他说:“沈岁,我们谈一谈。”

他从沈愉腿上起身,和沈愉并排坐着。

“我打算...出国读研。”

“为什么?!因为昨晚吗?”沈岁侧过身看着沈愉,嘴唇微抿。

“岁岁,昨天晚上是哥哥的错...”

“有什么错?你有什么错?是我先的,是我勾引的你不是吗?”沈岁呢喃道,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如同一只空空的玻璃瓶。

“岁岁,你知道的,我们的相爱才是那个最根源的错误。”沈愉侧过头,对上沈岁的目光,平淡地说出了这个残忍的真相。

“真的,没有一点点挽回的余地吗?”沈岁轻轻开口道。

“岁岁,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真的在一起的未来。

我们不能在房屋外有一切超过兄弟界限的行为,甚至于在屋子里都要拉上窗帘才能行使那些情侣的权利。我们担不起一切风险,人言可畏,你是明白的,追求者会层出不穷,而作为伴侣的我却没有宣誓主权的权利。你能忍受吗,做一对见不得光的情侣。”随着沈愉的言语,沈岁的头越垂越低,沈愉强硬地捧起他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沈岁,看着我这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们能怎么隐藏我们那含于血脉的关系。”

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落在地,沈岁爱惨了沈愉这张脸,这张同样让他痛苦至极的脸。

沈愉在沈岁额心印下一吻,“岁岁,或许分开才是我们的最佳选择,时间会让你淡忘一切的。”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