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陌生的大人。
失去父母的悲痛尚未挨过,对孪生弟弟的担忧又涌上心头。
高二分班之后,理科的难度一下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学业的压力几乎是一瞬间增长。
繁重的学业,生活的琐事,父母逝世的悲痛以及对孪生弟弟的担忧全然被沈愉一人担着。
他将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独自承包,自己加班加点学习的同时还要督促自己背书到忘记时间的弟弟睡觉。只有到深夜寂静时,他才会喘息片刻,会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有着一家四口合照的相框想自己的父母稍稍倾诉心事,但大多内容都还是关乎沈岁,而在这个时候他总会温柔地管沈岁叫“岁岁”,同时不住地用手抚摸那张照片。
每天连轴转的生活让他忘记了自己同方向阳的约定。
一天午饭后,方向阳拉着他上了天台,“之前那个约定做不做数了。虽然你报酬已经给过了,但我还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不用了。”沈愉打断了他的自卖自夸,转身打算离开回教室尽早写完作业。
“沈愉,你干嘛要让我和你假扮情侣,你也还没到被家里催婚的年龄啊。”在他转身的同时,方向阳突然开口道。
沈愉没有回答他,只自己走下了楼。
他找方向阳的初衷,是借有同性对象的名义可以理所应当地时常出门,不再经常待在家里,不再经常和沈岁待在一起。
他无法拒绝沈岁的大部分要求,所以他要远离沈岁。
做完一天的功课,沈愉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相框,他揭开了背后的木片,拿出了藏在合照后面的照片。
那张照片里是趴在课桌上睡着的沈岁。
这张照片,是他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孪生弟弟有着病态想法的开始。
沈愉当时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离沈岁远一些,这份病态的爱就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但显而易见,这是个错解。
而现在沈岁的远离,只是让这份病态的爱意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搬上台面。
他将沈岁的照片藏于合照之下,借着向父母倾诉以另一种方式将他的生活说给他听。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从一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