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虽然心里头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告诉沈逾的。
秦砚唬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
“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只不过?恰巧轮到我了而已。”
“是吗?”
沈逾对?此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秦砚就是一个体质怪物,六年里,他或许有几次咳嗽,但都没发展到发烧的程度。这次破天荒的发烧,对?于沈逾来说,显然是个新鲜事。
又因?为相信秦砚的体质,他连忧心都没有。
所?以说这世道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病了,身旁人会要死?要活替他担忧,但有些人病了,旁人只会看热闹。
秦砚喝了药,却不得?休息。因?为他没有去?公司,中间不间断的有助理给他打电话,一会儿一个,沈逾站了半个小时?,看着他接了五六个电话。
最新的一个电话挂断,沈逾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以你的体质,好好养一下,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这样折腾,反而得?拖上一个礼拜,得?不偿失。”
秦砚看出?他是为自己担忧,心里受用,脸上却故作高深:
“你不懂,公司离了我不行的。”
“哦,那?你车祸昏迷三?天是另一个次元的你在打理公司么?”
这话太恶毒了,秦砚扔了手机躺进被窝里不理他。
见他闹别扭,沈逾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拿起空了的碗走下了楼。
楼下,周姨正在煮粥,生病的人胃口?不好,但身体跟不上营养病就不容易好,因?此周姨打算给个肉粥,好歹补充一点营养。
“没想到少爷身子骨这么好,也会生病。”
周姨感叹地说,脸上三?分忧心三?分好奇还有四?分探究,显然是秦砚生病的新鲜程度压过?了她对?他身体的担忧。所?以说有些人别轻易生病,只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热闹。
沈瑜把?碗还给周姨就坐下来吃早饭,这时?候赵瞬大概是醒了,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沈逾,昨天晚上你回去?之后?没事吧?”
“嗯。”沈逾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哦。”
赵瞬想了想,秉着做人基本礼貌又问了句:“那?秦砚也没事吧?”
沈逾剥蛋壳的动作稍稍停顿,少许沉默后?,他点点头说:
“没事。”
......
房间里,秦砚正在床上查看公司群里消息,沈逾忽然进屋,一把?打开了另外半边的窗帘,日光瞬间倾透进来,照亮了满屋的地板。
他又转过?身,将靠墙的沙发拖曳了一点过?来,打开书坐了下去?。
秦砚还记着他刚才言语刺伤自己的事,本不想理他,但沈逾真不搭理自己,他又不高兴了。只能自己转过?身来,身体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在干嘛?”
沈逾平静地回答:“看书。”
“看什么书?”
沈逾觉得?生病了的秦砚有点像别扭的小孩子,他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把?书封面贴到了秦砚面前。
“看到了吧,正经书,没看小黄书。”
秦砚唇角扬了扬,逞强说:“你想看小黄书还不一定看得?到呢。”
“如果有这么一天,希望你去?派出?所?捞我一把?。”
沈逾跟他打了几句嘴炮,就不理他了,专心看书。秦砚的那?些助理似乎终于察觉到他们老板生病了的事,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阳光暖和地倾泻在床头,秦砚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慢慢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