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熬好,虞昭又趁着煮了一些米汤,热了三张饼,就这肉干随便对付了这一顿饭。

萧承安躺在那张不算大的床榻上,他往里面缩了缩,拍了拍身侧,“过来躺这儿。”

虞昭也累,侧身躺在他身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要是碰到你的伤口了,跟我说一声。”

“已经结痂了,不算太痛,你且睡,我瞧着一些。”

船儿晃晃悠悠的,虞昭感受着萧承安身上的热意,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萧承安低头看着她,八月天还很热,虞昭脖子和额头上很快就出了汗,萧承安很快将虞昭的衣物解开了一些,拿起一旁的扇子,帮她扇风。

衣襟被吹散,落在虞昭身上的目光一凝,萧承安忽地将衣服拨开了一些,看到她的肩膀上,有一个又深又重的咬痕。

咬得血肉外翻。

萧承安心脏骤停,深深看了许久。

他低声喊虞昭,一句一句地,喊得虞昭有些不悦地唔了一声。

他轻声问,“你肩膀上的伤,谁咬的?”

虞昭眼睛都没睁开,似乎还在浅眠,下意识地回了他一句,“萧承安。”

萧承安陡然攥紧了手中的蒲扇,好半晌没说话。

“好热。”

虞昭咕哝了一句。

萧承安将她搂进怀里,也不怕她将自己的伤口压裂,重新将蒲扇扇了起来,毫无困意的看着缩在自己胸口处,沉沉安睡的虞昭,情绪翻涌复杂。

……

东宫。

沈婉如坐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脸颊消瘦。

这些日子因为她给太后用了不好的药,整个皇城内的贵人都不怎么待见她,她的地位也随之往下落。

若非沈知节向太子送了投名状,她恐怕连侧妃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哪怕是这般,沈婉如在东宫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的难熬。

门外,她的贴身婢女匆匆走来,到她身边后,秘密给她递了一封信。

“这是老爷让人给您带的。”贴身婢女压低声音说。

沈婉如的眼睛亮了亮,原本消瘦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血色,立刻将沈知节给她的信拆开读了一遍。

越是往下读,沈婉如那涌现出血色的脸颊便越发的苍白,她发抖的抓紧了手中的信,嘴唇翕动。

这……

这……

父亲他想干什么?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若是被人发现,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沈婉如刚刚翻涌起这个念头,就看到沈知节后面写:“君子欲成事,不可妇人之仁,亦不可畏缩不前,如姐儿,一朝功成万古枯。”

沈婉如下颌发抖,眼底全都是惧色,她猛然将手中的信纸给捏成了纸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里屋走去,将纸团扔进烧茶的炉子里,看着火舌吞没了纸团,她这才抖着身躯,扶住桌子。

“娘娘,老爷这是在信上写了什么?您的脸色很难看。”贴身婢女紧张问道。

沈婉如紧紧抿着唇,闭上眼睛不想回答。

可黑暗中总是闪现她被太后嫌恶,被皇帝猜忌,被太子冷待,以及……萧承安和虞昭携手站在她面前,对她嘲讽地笑。

父亲信纸上所写的字一点一点占据她整个大脑。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皇帝会在今年年底被人毒杀,齐王起兵造反,太子登基后,费尽心力都没能将齐王造反的苗头给压下去,还是本该毒发身亡的萧承安与太子里应外合,将齐王逼到了京畿之地,把他斩杀与城门前。

萧承安成了太子手下最为风光的王爷,没人能比得了他的艳绝。

如果今年皇帝必然要死……那她为何不提前将皇帝杀了,逼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