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姐儿,你没事吧?”
“怎么样?皇帝老爷子怎么说的?”
虞昭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一一回答。
“我没事,陛下也没罚我,还让虞崇,崔氏把我阿娘的嫁妆还回来。”
巧娘大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脯,“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只是可惜了,今晚恐怕不能去看花灯了。”
冯濂之嗐了一声,“这有什么,日后有的是中秋,今年看不成,明年再看!”
虞昭也不多纠结这事,人散开之后,她和柳叔,勃叔撑着灯笼,去了祠堂。
这是虞氏嫡支的祠堂,急修虞宅的日子里这儿也是最先修缮好的。
柳叔低声对虞昭说,“昭姐儿,虞崇和崔氏这些年挥霍无度,夫人的嫁妆恐怕早就被花得差不多了,她能填平那些账目吗?”
“填不平也得填。”
虞昭走在黑夜之中,高空之上的那轮明月洒下华光,给虞昭披上一层柔冷的月华。
“左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可以催得急一些,急才能出乱。”
“您想要虞崇的把柄?”
虞昭微微一笑,声音平静冷然,“我想要致虞崇于死地的把柄。”
柳叔微愣,旋即认真道,“昭姐儿,既要与虞崇鱼死网破,他自然不可能心软。”
“咱们……是不是得收些人?”
虞昭没听明白柳叔是什么意思。
勃叔在一旁解释,“昭姐儿,世家大族能维系下去,自不可能让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他们豢养部曲都是常事。”
部曲,也就是私兵。
当然,虞昭现在手底下只有三个可用之人,柳叔,勃叔,还有大利,再多养几个放在府上,也称不上私兵,只能算是护卫。
柳叔是虞家世仆,对这些懂得比较多,又说,“老奴跟着您来京城时已经瞧上了几个人,都是些因为灾害流亡在外的孤儿,那些人没有户籍,连家都没了,就算少了几个,朝廷也不会有所察觉。”
柳叔本来觉得虞昭到了京城后,便要准备嫁人,他自然不会向虞昭提什么私兵,收养流浪儿的事。
可如今虞昭要对付虞崇,说不定后头还会有更大的危险,他不得不为虞昭未雨绸缪。
虞昭明白了柳叔的意思,她思考片刻,颔首,“柳叔既然有看上的人,那就把他们都带来吧。”
她现在手里还有不少钱,自然不担心养不起几个人,她怕自己手中的人少,不够用。
柳叔应是,来到祠堂,他走过去将门打开。
里面摆放着虞家嫡系列祖列宗的牌位,当然,也有她的阿耶阿娘。
虞昭跪在蒲团之上,柳叔和勃叔将周遭白烛点燃,祠堂中顿时亮了起来。
二人将准备好的祭品放在桌案上,悄然退去,只留虞昭一人在里面。
虞昭对父母还在时的那段记忆已经很淡薄,她的伤感在第一次回到虞宅后,便发泄完了,而今剩下的只有淡淡的怀念。
她看着虞怀玉和郑氏的牌位,眼底划过柔软的温色,“家里还需要半月左右就能全部修缮完毕,裴姨,苏夫人都派了人帮忙,进程很快。”
“今天中秋,我吃了三家的月团,安王府的月团酥甜,苏夫人做得清香,巧娘做得软糯,我总记得……我儿时好似也吃过阿娘做的月团。”
“状似梅花,内馅也是粉红色的,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好像是月季?还是其他鲜花……我有些记不清了,安王府,苏夫人还有巧娘做的月团都没那个味道。”
说到这儿,虞昭停了下来。
白烛的火苗跳动,火舌触碰到灯油,轻轻炸开火花,白幡轻动,柔凉的微风划过虞昭的面颊,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