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会吗?

万东泽道:“你知道你姐姐的事了吧。”

宁杳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冷沉,目光露出一丝浅淡的杀意。

万东泽咽了咽口水,很快又笑?:“看来是知道的不少。都?是故人,我就按旧时称呼,称你一句宁山主了。宁山主,你就如此相信风惊濯么??知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宁杳气度还是很稳,低眉垂眸,像高坐神坛的观音看地上的蝼蚁。

这个反应,万东泽渐渐皱眉,有些明白了:“你恢复记忆了?”

看来是的,不知她?有什么?奇遇,竟这么?快。

既然恢复记忆,有些话也不必说了,换一种打法:“宁山主将我二人带来这里?,应当不是为就地处决吧?”

他索性也随意坐在地上,歪头笑?:“说到?底,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在我眼中不比这地上的泥巴更贱。但在宁山主那里?,却?能耐着性子,不顷刻间杀了我,还坐下来与我谈一谈,是不是?”

宁杳笑?了笑?。

这么?笑?容没来由?的令万东泽心里?一沉,她?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个演技拙劣的小孩,可笑?的表演,而她?已经看穿了一切。

不打紧,她?生性狡诈,惯会骗人。万东泽也回以微笑?:“宁山主怎么?不说话?”

宁杳终于开口:“我在考虑。”

“你称我一句宁山主,我却?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回去。”

万东泽目光深邃。

宁杳道:“你不是万东泽吧,真正的万东泽,早就被你杀死了。”

万东泽若有所思:“这个说法新鲜。”

“我一直都?想不通,明明想以我菩提族进补的,是苍渊之龙,为何最后带头攻上落襄山的,却?是你。你对我的敌意,也太真情实感?了。”

宁杳目光紧紧盯着他:“后来我就明白了,你是龙,苍渊中的也是龙。与其远在苍渊,操控一个强大的傀儡,不如想办法夺舍,直接占据他的身躯来的更方便。”

万东泽好整以暇抱起?手臂,姿态闲适,落在袖子上的手,却?僵硬地无意识摩挲。

“所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

“是不是……”宁杳装作苦恼的顿一下,旋即身体慢慢前?倾,语气压低,“叫你桑主,你听着更习惯呢?”

如同?被一巨石结实砸中,万东泽瞬间僵化,连眼珠都?不会转动了。

“你说什么??”好半天,他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本想尽可能表达她?方才所言的荒唐,表现出的,却?是一览无余的外强中干。

宁杳紧攥的、微微汗湿的手慢慢松开。

她?赌对了。

大师姐说,天上地下,从未听过能修炼出三只手的邪功。不过,神界记载里?,这世上,有一个人,在不辨真假、寥寥几笔传说中,有三只手。

伏天河,创世神之一,也是苍渊龙族的始祖。

如果,万东泽并不是当年她?从酆邪道宗救出来的苍白男人,而是被人夺舍,这便印证了他性情大变;再者,她?身死之前?,苍渊内斗已止,桑主是名?副其实的最大霸主,而万东泽对落襄山、对菩提族志在必得,如若他不是桑主,或是桑主的疯狂追随者,也说不过去。

最后,便是他对风惊濯的态度。

那种深深的蔑视,厌恶,憎恨,都?不属于万东泽的感?情。这个壳子中的人,分明认识风惊濯。

可是惊濯被父母抛弃践踏时,还那么?小,能认识他的,有几个;真情实感?厌恶他的,又有几个;这么?多年还记得他的,能会是谁?

宁杳拍拍手站起?身,整个人一副笃定的、无所不晓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