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给身后的小厮介绍门口的那个玉摆件,听见后头有动静才看了过去。李掌柜笑着拽着伙计上前道,“郑老板,人给你带到了,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

伙计走近才收回打量的目光,他记性好每日接触那么多客人,却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位,又听说是要向自己打听事儿,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看自家掌柜的态度也知道这人也是他们惹不起的,他半俯着身子恭敬道:“不知您想打听什么,小人定会知无不言。”

郑成乾不紧不慢地踱到他面前略一打量便问道,“小哥不必紧张,我要打听一个人,约摸二十日前,有没有一个模样俊俏的男人来租车马,他身量不高肤白偏瘦,一双桃花眼,应该是独自一人来的,劳烦小哥回想回想,有没有见过他?”

伙计越听越觉得他形容的这个人眼熟,脑海中勾勒出一张漂亮的脸,不禁挠挠头,心道他问的不会就是那个好看的人吧。

郑成乾见他垮着嘴角一副出神的模样,手一勾就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柜台上,伙计嘴巴微张,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银子,嘴里朗声说:“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个大夫,那日有其他客人认识他,寒暄了几句。”

“对,然后呢?”

“然后他问了我每辆马车的价钱,只相中了一个却已经被其他人订走了,后来他就离开了,听他的意思是要离京去投奔亲戚,在一个村里,我还纳闷为啥好好的京城不待要回村,他说那地方有亲戚,离京城也不算远,就在相邻的冀州,那个村好像叫什么景村,当时就没听清楚,眼下我也记不清了,我就知道这些。”

伙计说得话果真和护院打听出来的相同,他说得正是他们要找的人,郑成乾听罢脸上笑意更深,只要有迹可循人就跑不了。

他摆摆手,李掌柜在一旁看着心知这是满意了,他瞪了一眼正要伸手摸银子的伙计,正想再客套几句,就听郑成乾愉悦的声音响起,“李掌柜,我真要好好谢谢你这个伙计了,可是帮了我大忙。”

“哪里哪里,郑老板客气了。”

“不过,我刚刚看你这铺子哪里都好,就是门口这摆件……”

郑成乾话只说一半摸着下巴眼神扫过那樽玉白菜。

李掌柜顺着目光看去,正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从商行买回来的玉件,还特意找大师开过光能带来财运呢,怎么有问题?

郑成乾摇摇头颇为遗憾的叹口气,“我们生意人最讲究一个真字,你这玉不仅是假的,而且是我家作坊淘下来的最差的那批,若是超过十两银子,你都算亏了。”

“什么?”

李掌柜顿时瞪大眼凑上前去仔细看着自己的那樽宝贝,这可是他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怎么能是假的呢,他左看右看看不出门道,直到身后的郑成乾提醒,“你把根部掰开看看里头有没有我江家的印记,印记下有个五字,若是有那定是次品。”

独属于江家矿场的印记赫然摆在眼前,李掌柜心疼的仿佛心都在滴血,怒意上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正不知怎么办好,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抚地拍了拍,随后便听到郑成乾邪邪地笑着说:“当然是谁卖给你的就去找谁,这冤枉钱也不能白花啊,记着带几个护院去,商行的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

从车马行出来,郑成乾在路上就调派了两拨人,一方面人去查杨芪有哪些亲戚在冀州,另一方面去查冀州若有村名中有景字的村落,只要找到他们中的交叉点,很有可能就能找到杨芪。

刚回到府上,管家就呈上一封信,正是李壹捎来的,矿上出了事他那时紧急调派李壹和李柒去坐阵,看信上的日期,这封信已经寄出来很久了,怎么才到?

管事的见少爷回来时神色舒展心情不错,才敢倒了杯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