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沉默,男人的眼底已经浮现出嫉妒的不耐,他呼吸停滞,努力克制心底上窜的怒火。

宁妄是小辈,他何必跟小辈计较.

他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做不到。

只要和傅云皎扯上关系,他完全忘记年龄,抛却身份。

都不能觊觎她。

明尘:“让开。”

他声音冰冷,忽然散开的威压将院内的草木压弯,语气不怒自威。

上位者。

渡劫期已是修真界最强,他是凌驾于众仙门之上的强者。

谁能阻拦他?

谁配阻拦他!

宁妄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苍白,血液从口腔中溢出染红了唇,刹那间五脏六腑都有种被撕烂碾碎的错觉。

渡劫期的威压恐怖如斯,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绝望恐慌。

争不过、拦不住。

这六个字出现在宁妄的脑海中时,他忍不住自嘲。

还是弱。

好弱啊。

从前在一群乞丐中护不住手中好心人施舍的饼。

如今入了仙门修了道,依旧连是顶点温暖都只能被人抢走。

不甘心。

他已经长大了,过了很多年,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师尊,于理不合。”

宁妄依旧不动,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将这句话从口中挤出。

“呵?”

明尘气笑了。

他笑宁妄的不自量力,气宁妄的痴心妄想。

要拿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他吗?可笑。

明尘心底是轻蔑的,但怒气和陡然窜出的杀意丝毫没有减弱。

宁妄:“您是师尊。”

师尊是不可以偷亲徒弟的。

明尘冷哼了声,唇角上扬起嘲讽的弧度:“我们还是夫妻。”

又没写什么和离书,怎么不算夫妻呢?

夫妻在前,其他的所有关系都只能算是他和云皎之间的小情趣。

宁妄:“你说出这般违背纲常伦理的话,让修真界众人如何看?”

明尘没有义务回答弟子的话。

但此时此刻,宁妄并非只是他的弟子,还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愚蠢的偷窥者。

于是明尘依然高高在上:“与我何干?”

谁会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怎么想怎么看,谁要是有异议,谁要是背后嚼舌根,杀了便是。

以儆效尤,杀鸡儆猴,要不了多久,整个修真界就都会祝福他们。

贪生怕死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宁妄:“......”

他从没有觉得明尘这般陌生过,与他平日里所见所闻截然不同,今日的他独断专横,无法无天。

宁妄狠狠攥了攥藏在袖子里的拳,疼痛勉强唤回了他的些许理智。

宁妄:“师尊不在意,难道师妹也不在意吗?”

他痛恨自己的渺小,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变强永远都是心中的执念。

只有最强,只有更加强大才能为所欲为,轻而易举获得想要的一切。

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要费尽口舌,另辟蹊径。

明尘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