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累得动不了。

寒疏拨开白七梦颊边凌乱的发丝,手指细细抚摸他的面孔,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绑著的双手放了下来。

白七梦体力不支,马上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寒疏便动手收拾衣物,抱著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虽然躺回了床上,却都没有什麽睡意,白七梦闲不下来,一张嘴就是他最拿手的甜言蜜语,哄到最後,寒疏忍无可忍的吻住了他的唇,又是一番缠绵。

白七梦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只是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耳边蹭啊蹭,痒得厉害。

他睁眼一看,原来是自家毛团儿在枕边爬来爬去,正用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拨弄他的头发。他只伸手一戳,小家夥就软软的倒了下去,在床上打起滚来。

白七梦瞧得有趣,干脆将它抓进了怀里,小老虎却不听话,拱来拱去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白七梦“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痛,听见旁边有人轻笑,方才抬眼看了过去。

只见寒疏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头看书。一只小虎趴在他腿上,亲昵地舔著他的手背,另一只则更嚣张,躺在他书上呼呼大睡。

寒疏翻不了书页,却一点也不动气,耐著性子坐在那里,偶尔逗弄一下熟睡中的小虎,唇边微带笑意。他外表看似严厉,对几个小家夥却宠得要命,它们会如此无法无天,多半也是被他惯出来的。

白七梦在旁边看了,多少有些吃味,索性把自己怀里那只也塞了过去,问:“这麽快就把小鬼接回来了?”

寒疏点点头,连人带虎一起抱住了,道:“你一睡就是好几日,总不能老是麻烦别人照顾。”

“流光才不会嫌麻烦,恐怕是某人看不顺眼吧?”

“你知道就好。”寒疏瞪他一眼,正色道,“以後若无必要,别再去招惹那人了。”

所谓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指二皇子。

他们这些年里与世无争,还生了一窝小老虎出来玩儿,天界却是风云变幻,连天帝的宝座都换人坐了。但最後阴狠毒辣的六皇子下落不明,墙头草似的九皇子却登上了帝位,实在叫人咂舌。谁都猜得出当中定有玄机,寒疏身份特殊,也难怪不想招惹事端。

白七梦後来回想起来,也不知天帝当初是真的冷酷无情,还是故意演了这麽一场戏,好让寒疏摆脱帝位之争?可惜那曾经的天界之主已经化作灰飞,任谁也不知其中真相了。

白七梦牺牲了这麽多才哄得寒疏回心转意,这时当然不敢惹他生气,随便他说什麽都应下了,难得的乖巧听话。

两个人靠在一处,絮絮的说了不少闲话,白七梦本就没有睡饱,阳光又暖洋洋的十分醉人,不知不觉间又打起了瞌睡。几只小虎更是睡得烂熟,翻滚著抱成一团,甚至还露出了圆圆的肚皮来。

寒疏静静瞧著他们,只觉这春日的午後实在太温暖,令人不舍时光流逝,恨不得一切就此停滞。

隔了许久,他才挪动酸麻的手臂,替白七梦盖好被子,又将几只小虎也塞了进去,然後起身朝门外走去。

飞羽早在外边候著了,亦步亦趋的跟上他,问:“主人,这个时辰还要出门?”

“嗯,我去月老那里走一趟。”

“咦?主人好久没找月老喝酒了。”

寒疏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一句:“我去找月老,难道只能为了喝酒麽?”

不然是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