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棠笑得幸灾乐祸:“听着不轻,我都怀疑姓荣的肋骨断了。”

她?安抚了方虎几句:“先?出了这口恶气,往后咱们走?着瞧吧,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只要姓荣的活在世上一天,慢慢来不着急。”

大好?的日子?,她?提议喝两杯,被?陆谦拦住了:“前?几日咱们一起出去,在外面喝得大醉,婶子?已经说过了,不许你在外面喝酒。你怎的不记?”

林白棠跟着罗三娘子?出去这些年,倒真是遵守家里的父母的约定,滴酒不沾。但自从陆谦回来之后,她?竟再三想着破戒:“不是你在我才喝的嘛,挨骂也不会?少块肉。”

她?出去之后,方虎犹不解恨,陆谦便压低了声音讲起他那位兄弟临别折返的那一脚,同为男人,他讲起此事还觉得汗毛直竖:“……我估摸着,应该碎了。”

方虎:“……碎了?”

他不由觉得下腹一凉。

“八成碎了。”

陆谦不敢保证:“这还得看大夫怎么说。”

方虎:“有人送他去医馆吗?”

陆谦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跟白棠在罗家忙了一日,连晚饭都没吃,这会?儿才从罗家赶回来,送谁去医馆?有谁需要送去医馆吗?”

方虎缓缓笑了:“你说得对,咱们都好?好?的,去什么医馆啊。今晚我请客,你跟白棠敞开?了吃。”

等到他们出去,店里的食客也散得七七八八,已是空出来几张桌子?。

三人落座,林白棠已经点了自己爱吃的,上菜的空档,她?压低了声音说:“你们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准备去打人贩子?的前?一晚有多兴奋?”

方虎对此记忆犹新,打完人贩子?回来,本?来还有顿好?打等着,最后等他养好?伤此事便不了了之。

陆谦从来都是个好?孩子?,此刻也板起脸教?训他俩:“从小就你俩鬼主意多,没事就爱瞎胡闹,往后不可如此啊。林叔跟方叔可是说过了,你们凡事要听为兄的话!”眸中?细碎的笑意不绝。

林白棠轻拍了下他的手:“得了吧,坏事咱们仨一起干,每次都是你跟长辈卖好?,虎子?挨打。”她?坏笑着轻抚胸口:“我竟盼着明天赶紧到来!”

要不是她?跟荣家人已经见过面,真想偷偷去凑个热闹。

细雨下了一夜,荣家人却?一夜没睡。

天刚擦黑的时候,宋氏便抱怨:“都这会?儿了,常林怎的还不回t?来?”

荣来福便劝她?:“粮店的伙计前?两天就约好?的,要为常林庆贺,想来是去喝酒了。”

结果一等便等到了半夜。

宋氏急起来:“这帮伙计是成心的吧?明儿都要娶亲,他们非要灌酒,这都要到后半夜了,能起得来吗?”

又催促丈夫去找。

荣来福也觉得儿子?也不是头一回成亲,至于兴奋成这样。娶的还是老太爷屋里人,有什么好?炫耀的?

喝酒喝到夜不归宿。

他披衣起来点了灯笼,又唤了小儿子?一起出门,沿着来路去寻,走?出没多久便在葫芦巷口见到了儿子?。

荣常林被?痛昏过去,浇了一个时辰的雨便醒了过来,泡着湿淋淋的雨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的骨头都好?像碎了一般,连站起来都难。

他只能咬牙爬,爬一阵还没挪出去十米远,便眼前?发黑,再昏迷一会?,继续爬。

往日走?路回家觉得远,受伤之后再爬,竟觉得家远在天涯一般。

等到荣家父子?寻过来,他正半昏迷着,要不是荣常明眼神好?,就得一脚从他哥身上踩过去了。

荣来福惊得魂飞魄散,抱着儿子?掐人中?,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