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让心上人失望呢?

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妹妹别怕,到时候我一定会?护着你的。我娘欺负媳妇就那几招,我见得多了,只会?站在你这边!”

田兰香感?激涕零:“这些年谁也不拿我当?人,都当?我是个玩意儿,只有常林哥哥疼我!我也只有常林哥哥了!”

荣常林揽着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渴望。

婚事定得匆忙,六礼也精简了,田兰香却?十分满足:“我只盼着尽快做常林哥哥的妻子?。”

六月十七日晚,苏州城起先?下起小雨,方家大肉铺子?关门晚了,路过的熟客发现方家父子?正在热火朝天烧着猪蹄耳朵,便探头瞧了一眼:“虎子?也在啊?”

方虎袖子?卷着露出结实的小臂,两手各提着一只猪头,跟路过的熟客打招呼:“铺子?里活儿没干完,我过来帮忙。林婶子?还等着这些头蹄送过去卤肉呢,牛叔可要割肉?”

姓牛的熟客身边还跟着两人,提起林记的卤肉,两人鼻端仿佛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肉香,纷纷提议:“不如咱们去林记就着猪头肉喝两杯t??”

姓牛的熟客便道:“今儿就不割肉了,先?去林记解解馋。”

不过半刻钟,雨势渐密,方虎拿着火钳子?仔细烙过猪耳朵每一处,还有猪蹄指缝,火光映着少年沉静的眼眸,引得方厚频频回头:“虎子?,可是有什么事儿?”总觉得儿子?心事重重。

方老汉年纪大了,早早回家歇息去了,只有方厚守在店里。

方珍未出事之前?,方虎闹着要投东南水军营,被?父母拒绝,若非方珍出事,方虎跟父母还处于冷战阶段,互不说话。

不过这一向方珍病着,家里人都围在她?身边打转,反而都忘了冷战这回事。

方虎闷声说:“没什么。”又抬头看天,外面沿河的铺面早已掌灯,路上行人绝少,想来都被?绵绵细雨追回了家。

与此同时,荣常林被?细雨追着正穿过一条狭长的巷道,身后不知何时也有行人冒雨赶路。那人走?得甚急,他也不当?一回事,只觉得小雨打在脸上,酒意醒了几分,听得那人脚步声渐近,惊喜的喊了一声:“常林兄”

荣常林还当?遇上了熟人,扭头应答之时,当?头罩下一顶麻袋,他甚至还没瞧清楚来人,整个人便被?塞进?了麻袋,还没来得及挣扎,腹部?已重重挨了一脚,紧跟着接二?连三的拳脚便招呼了上来。

他在麻袋内连连挣扎呼救,可惜却?无甚大用,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痛,直到意识昏沉,麻袋终于被?解开?,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连打人的脸都没瞧清楚,只隐约瞧见对方黑巾覆面,躺着瞧觉得个头极高。

那人分明都走?出去两步,却?又折返回来,在他裆部?狠狠碾踩了一脚。

荣常林痛叫出声,随即便疼得昏死过去了。

巷子?口远远望风接应的陆谦跟林白棠各自披着兜帽披风,遮住了大半张脸,仿佛是趁着下雨偷偷出来相见的一对有情人,生怕遇上熟人被?识破一般。

打人的年轻男子?快步跑出巷子?,三人打个照面,林白棠率先?上船,身后的陆谦与那黑巾覆面的男子?一起迅速钻进?了船舱。

陆谦揭下兜帽,黑巾覆面的男子?却?似乎并不打算与他坦诚相见,等到船行至僧渡桥下,他低喊了一声:“劳驾停船。”

林白棠停船靠岸,年轻男子?迅速跳下船,扭头再看时,只瞧见撑船的女子?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下巴,在沿河昏暗的夜色之下,远处店铺灯光反射在河水之上,也能瞧得出肤色白皙如玉。

那姑娘语声清脆,感?激不已:“多谢!”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