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那丫头整日一个人撑着船在内河卖吃食,到时候把人带走,等那边找到船,还当他女儿?落水淹死了呢。苏州城这么大,林家也没那个财力抽干城内河里的水找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也得了一笔银子,怕啥?”
不知?为?何,傅金宝想起两人初次见面,那臭丫头倔强的双眸,心里却有点不安。
娘俩在家里待了半日,等着杨氏带回来果子跟酒,又吃过了炖肉米饭,还不曾听到消息,王氏也有些不安:“那丫头有些烈性,不会……没逮到人吧?”
傅金宝反过来安慰王氏:“老吴身强力壮,还有仇俊,就不信两个大男人制不住一个小丫头。”也顺便说服了自?己,打个呵欠准备回房睡觉:“不定歇个午觉起来,老吴就取了货回来了呢。”
母子俩还未起身,便听得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有不少人往他家而来。
傅金宝被讨债的堵上门也不是头一回,下意识便要找地方躲:“娘,你先去门口挡一挡,他们?如果非要进来,你就躺在地上打滚。”他自?己游目四顾,准备在家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无奈家徒四壁,所有能卖钱的全被上门讨债的人带走了,从?大宅子搬到这巴掌大的小院里,正房只有三间低矮的屋子,加上狭小的厨房跟柴房,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
王氏还未到达门口,破旧的院门便被人暴力推开,打头的是两名衙门官差,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很是狼狈的吴有金与仇俊,两人齐齐指着傅金宝:“官爷,他就是傅金宝,我们?并非有意拐卖少女,是受他蒙骗!”
傅金宝整个人都懵了,傻愣愣站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那臭丫头生来克他,头一回见面便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一回脸;第二?次可能要让他吃官司了!
王氏哭天抢地,想要耍赖救下儿?子,官差可不是吃素的,一脚便踢开她:“黑了心肝的婆子养的好儿?子,连旁人家姑娘也敢拐!”拖起傅金宝戴了重枷,连同吴有金及仇俊一起带回府衙看押。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王氏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儿?媳妇杨氏却背着孩子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瞧不出面上悲喜。
丈夫被官差带走,她竟无动?于衷。
王氏恨得眼底出血,“呸”的啐了她一口:“没心肝的娼妇,你男人都被官家带走了,竟也不知?道求求官爷高?抬贵手?。你是不是早盼着金宝出事?”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上来便揪着杨氏的头发?打。
杨氏直到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在傅家便跟个聋子哑巴似的,这母子俩密谋拐卖人家女儿?,她竟然半点不知?,直到枕边人被官差拘拿才知?晓。
脸上身上的痛意提醒着她,自?己嫁进了怎样的烂泥塘,背上被吓到大哭的女儿?提醒着她,这样的日子她早过够了。
她忽然发?了疯t?般的推开婆母,愤怒的火焰在胸腔内燃烧,面对再次扑上来蛮横无理的婆母,她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扇了一巴掌,终于鼓足勇气骂了回去:“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嫁进了傅家!你惯坏了儿?子,他犯事被官差抓走,又不是我的错!你再打我一次试试?”
别瞧着杨氏瘦弱,但却常年干活,到底年纪也轻,自?然不是老迈的王氏能敌。
王氏头一次在媳妇仇恨的目光下退缩了,她环顾左右,绝望的发?现?自?己可能救不了儿?子,扭头便朝横塘街芭蕉巷奔去。
芭蕉巷内,三个孩子受了重伤是大事,从?伍新达派伙计送船报信,先是方家知?道了。
方厚考虑到林家老的老,做月子的还不能出来受风,顶梁柱在家具店,而陆家除了卧床的老爷子,爱串门子的郑氏,还有个作?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