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替方家高兴:“学生替邻居谢过大人!”

“你?不必谢我,只要好好替本?官分忧即可!”徐佶趁机提要求:“别想着以腿伤为由偷懒。”

陆谦苦笑:“学生也盼着大人尽早查清孙震罪行,为自家、也为饱受水匪之苦的百姓们还一个公道!”

随着证据越来越翔实,严家大宅也被官兵包围,无论男女、主仆尽皆入狱,城中各处铺面?皆被查封,连同伙计也未能逃脱,先行抓捕,查实后再定罪。

严家三房夫人抱着六岁的儿子不肯撒手?:“定然?是严明利这畜生在外面?犯了错,却引得?全家跟着顶雷!凭什么?他当家时我们母子没跟着沾光,凭什么倒霉了却要我们母子填坑?”

严三爷如今还不能自理,整日卧床,被官兵用一床被子卷着抬到牢里,与一只格外肥硕的老鼠面面相觑,先是大脑停止转动,紧跟着便恐惧的喊出声?。

严家长房更是大骂严明利闯祸,带累得?全家坐牢。

严明利披散着头发,头顶的玉冠子也不知被扔到了哪里,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前阵子将田兰香从葫芦巷里挪了出来,悄悄安置在了枫桥镇的一处小?宅子里,连荣家人也不清楚她跟孩子们的下落。

听着隔壁相连的几间牢房里传出严家人恶毒的咒骂声?,他冷笑着骂道:“我带累得?你?们坐牢?一帮蠢货,怎不问问严家当初的银子从哪来?老实告诉你?们,老爷子当年跟水匪勾结,才能创下这么大家业。后来家业交到严老大手?里,他觉得?自己儿子里有个读书种子,这才跟水匪反目成仇!”

严家大夫人自丈夫儿子死于水匪之后,一直过不去心中的坎,便躲在自己院里小?佛堂吃斋抄经,难得?出声?却口出恶言:“果真是戏子生的下贱胚子,自己闯出祸来,却要往家里人头上推,连老太爷都不放过!当初我就说?过三爷,别纳外面?不知来路的女人,他偏不听,这才为家里招来祸端!”

“招来祸端?”严明利仰头大笑:“当你?们严家是什么金银富贵窝,人人争相跳进来?不过是腥臭的烂泥潭,各个披着一副人皮,却盖不住禽兽本?性!我娘清清白白一个好人,落到你?们严家这恶臭的泥潭里,才是运气不好!”

严三爷说?不出完整的话?,五官扭曲费尽力气却只能吐出模糊的字眼,也不知是赞成儿子的话?,还是在骂他。

“果真是贱人生的贱种,害了一大家子!”严三太太搂着儿子大骂严明利:“当初你?娘便不是个好的,生的儿子坏到流脓,竟妄想让一大家子陪葬……”

“太太消消气!”严明利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还笑着赞她:“太太有句话?说?得?对?,我早就想让严家一大家子为我娘亲陪葬,严家老东西留下这么大一t?个把柄,我要是不善加利用?,对?不起?我死去的娘亲!”

他似乎心情很好,对?牢房内此起?彼伏的严家众人咒骂的声?音不当一回事?,时不时还调侃两句,直等他们骂得?累了,他还要出言刺激几句,好让他们骂得?更激烈些。

后来提审犯人的兵士过来问:“谁家严家家主?”严明利笑着招呼:“正?是在下,可是徐大人现在要审问我?我手?头还有严家与水匪的书信往来与账册交易,分赃款的账本?。”

提审人犯的兵士还愣了一下。

近来他提审过不少犯人,许多都是狡辩,除非用?大刑才能逼出真话?,这么听话?配合的犯人还是头一个。

他态度便温和起?来,打开锁头放严明利出来:“严公子要是愿意配合大人查案,并且为大人提供严家与水匪来往的账目,想来也能少吃许多苦头!”

“多谢军爷的提醒!”严明利高高兴兴跟着走出来,还向沿途路过的关着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