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玉蝉衣连忙看向沈秀,想要解释,沈秀却只盯着陆子午,说道:“她利用我,那又如何?”
“她帮我重获自由,理应索取报酬。”沈秀道,“她送予我的自由,是我眼中世上最可贵之物,她向我索取什么样的报酬,都是理所应当,何况是一个与我没见过面的儿子,他与我空有血缘毫无亲缘,我何必顾念着他?”
陆子午声线一颤:“你真不同我回去?”
“宁死不回。”沈秀往后看了一眼弱水,厉声道,“倘若我被你逼死,玉陵渡与承剑门的仇,千年万年,再难消解。”
他看向弱水的这一眼让陆子午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她浑身战栗,踉踉跄跄往前一步:“你不能跳下去!”
沈秀身形不动,言语却在紧逼:“陆子午,你来找我回去,不过是想让我配合你颠倒黑白,将你做过的错事颠倒成夫妻间的一场争吵,不可能的。”
“你该承认,你盛年已过,属于你大权独揽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这时,外面一阵喧嚷,听里面最高声的那道嗓音,有玉陵渡副掌渡。
人群哗然声离弱水这边越来越近。
看来,是玉陵渡的人找来了。
“你是要留在这里,亲眼看一看玉陵渡弟子的怒火有多旺盛,还是赶紧回去,和你的枢儿商讨要怎么平息玉陵渡的怒火,尽量保全承剑门的名誉?”
“与我诀别吧。”沈秀道,“你从来只会拿起,也该学着放下了。”
他似乎格外懂得将陆子午诛心的法子,几句话令陆子午脸色惨白,逐渐靠近的人声催着她再不情愿,也终是动了脚步,挂着脸上风干的泪痕,愤然化作一道白光遁去。
待玉陵渡掌渡、副掌渡赶到此处时,沈秀道:“她走了。”
玉陵渡掌渡担忧道:“师弟,你还是不要离开玉陵渡了。”
沈秀却摇了摇头:“若我一直怕着她、躲着她,龟缩在玉陵渡里,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岂不是一直心在牢笼,这和身体被囚禁起来有什么分别?”
他道:“她的确爱我,爱承剑门却高过于我。不必再担心她来找我了,也不要再和我提起这人。”
沈秀声线清淡,态度却决绝。
玉蝉衣听到这,才知道,原来沈秀口中所说的“无爱亦无恨”,是真的无爱亦无恨了。
竟然放下得这么彻底。
玉蝉衣若有所思。
玉陵渡掌渡见沈秀这样,无奈也不再劝。
谢过玉蝉衣后,一行人回玉陵渡去。尚未离开弱水时,沈秀频频看向玉蝉衣,欲言又止,最后上前对玉蝉衣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蝉衣看了微生溟一眼,朝沈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