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懿琛放下白瓷碗,小心的扶着禾卿的脑袋,又将禾卿弄平继续掖好了被子又出去了。
深夜里,禾卿终于是在睡梦中清醒了,他一翻动身子严懿琛就也跟着惊醒了,严懿琛看着怀里埋着的禾卿依旧脸色惨白,询问道:“宝宝?怎么了,好些了吗?”
他伸手,用温热的掌心拂去了禾卿额前的汗珠还有那湿哒哒的碎发。
禾卿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抬眼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男人一时间半张着嘴都忘了说话。
“宝宝?”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又柔声问道。
禾卿这才反应过来这声“宝宝”是叫他的,他有些羞赧的回道:“啊?”
严懿琛有些无奈,然后又特别有耐心的问道:“我说你感觉好些了没,还有没哪里不舒服的?”
禾卿这下是彻底呆住了,他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鼻子那眼睛那脸确实是严懿琛不假,但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严懿琛不知道禾卿为什么又不说话了,他伸手想看看禾卿退烧没,谁知禾卿一瞧见,就下意识的瑟缩着脖子,害怕的模样要躲开。
严懿琛像是心被狠狠揪了似的一瞬间难以呼吸,他自嘲着苦笑道:“乖,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退烧了,我不会做什么的。”
禾卿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把头从新歪了回来,他盯着眼前很陌生的男人看了良久,然后说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是他给严懿琛最后一次的机会。
严懿琛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须臾,低头让人看不清神情的说道:“前天,是我妈去世的日子。”
禾卿感觉那一秒呼吸都随之停止了,如果裴永舟说的是真的,那这就是严懿琛第一次对外说起这事。
空气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
“还有呢,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来找你之前裴永舟就大致告诉我了,是他说你可能想不开所以我才来看你的,所以不要一两句就想把我糊弄过去,严懿琛。”禾卿在昏暗的房间内,眼睛透亮的望着难以抉择、面露难色的严懿琛。
他在逼着严懿琛正视自己,正视自己的过去,正视自己可能并未犯下的错,正视自己那些可能并不需要背负一辈子的罪恶。
禾卿就跟个小太阳似的,永远牵着严懿琛的手,照耀着,将他从一片黑暗的泥潭中拖拽出来。
闪闪发光的小太阳将引领着他虔诚的信徒,正走向一片迷惘。
当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寒风中袅袅云雾将随之消散,虔诚的信徒将于清晨浓雾于日出十分的湿冷青石沥上朝觐,找到自己心中的??????????????(冈仁波齐)。
注:冈仁波齐(?????????????)?世界的“中心”,梵语称为吉罗娑山,是多个宗教中的神山,冈仁波齐在梵文中意为“湿婆的天堂”(湿婆为印度教主神),在藏语中意为“神灵之山”。此山终年积雪,又因特殊的“金字塔”外形,顶峰能够在阳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让人充满惊叹和宗教的虔诚。
过往1
那时是80年代初,陈文丽二十多出头正值年轻靓丽,是部队文艺团主舞的漂亮小姑娘,部队那时候在河北,他们部队文艺兵又总是会去各地访问演出,类似学校、科研单位亦或者市政单位。
陈文丽那会儿孤身一人在河北,也仅有个稍微熟识的老乡在也在河北那边的研究所工作,说是熟识其实那关系都扯到对面邻村了,只不过一人在外有那么一个认识的老乡讲着家乡话都是格外亲切的,像是个独在他乡的小小慰藉。
那老乡是家里的老小,年有三十,是家里砸锅卖铁供出的唯一一个读书最多,学识最高的大学生,在北京读书毕业后被分去了河北的研究所里工作,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