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绷紧一哆嗦,也被迫达到了顶端。
禾卿闭着眼用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继续喃喃道:“放我走,我要回家。”
一滴绷不住的滚烫泪水从眼角滑落了出来,顺着下颚线滴在了严懿琛粗壮的手臂上,严懿琛怔怔的看着碗口上那滴眼泪,惊慌的面孔是全然的悔恨还有自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干些了什么。
禾卿大概是伤心欲绝,心也跟着死去了。他滚烫的额头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泪水不断的哽咽哭道:“放我走,我要回家,放我走,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呜,嗝,我要回家,呜呜呜…..”
终是“回家”这两个字点醒了严懿琛,他茫然的看着惨白的墙,像是看到了那日刚从乡下来时,进的第一个“新家”。
所有的一切再一次清晰的、一帧帧的浮现在眼前,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直愣愣的,眼神没有焦距,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情绪,说道:“那我没有家,我怎么回去。”
简单陈述的一句话,没有丝毫的感情,却是轻描淡写的把他三十五年的人生全都概括了。
他想起了梦里村头的那个草垛子,想起了那片麦田,也想起了那片秋后烧的枯黑的麦梗地,光秃秃的一片,他也想起了无数个“新家”里他妈大半夜的在房里拿着刀一刀刀划着自己没有一块好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