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滚烫,眼眶也在急速升温,却仍把额头轻抵在男人的肩上。
他们下车的地?方?,就在星耀楼下。
男人抱着他,两步进了大门。
住宅楼没有电梯,陆可的宿舍在4楼。本来一进大门,他就挣扎了下,想下地?自己走的。
但男人微微用力按住了他。
就这样抱着他走了四楼,来到他的房门外。
陆可又要下地?,男人却还是没放开。
于是,陆可只好就着窝在男人怀里的别扭姿势,刷指纹开了门。
室内灯亮,男人略略回?头,跟众人说:“你们下班吧。”
说完,仍抱着他,径直往里走。
大门关?上了。公开的社交环境,转变成两个人的独处。
陆可突然忐忑。
曾经,二人世界是他期待的。
可以单纯,也可以旖旎。
可如今,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容得?下任何遐想的关?系了。
这种独处,正当吗。
他悬在半空,禁锢在男人的怀抱里,惭愧又无措。
但严明煦仍是那?么果断的作?风。
明明是进入他的地?盘,却直接掌握了主?动权。
他抱着他,沿路开灯,直至走进卧室。弯腰,把他放到床沿边坐下。
再蹲下身?,单膝点地?,替他脱下鞋。
陆可的脸烫得?像要着火。
时?隔数年,他朝思暮想的场景,现在成了真的。
这就像在一个快要饿疯的人面前,摆上了一桌美味佳肴。
但它们不属于他。
他没有动筷的资格。
恍神间,身?前的男人抬起他那?双黝黑的深眸,问他:“疼不疼?”
仍是那?么好看?的模样。
陆可说不出话。
严明煦也没有催促。
就这样蹲着,微微抬着头,深深地?看?着他。
两串眼泪,出乎陆可意料,“哗”地?滴落。
男人的眼睫,跟着微动了一下。
很?快,一张雪白柔软的纸巾出现,轻轻落在陆可眼角。
云一般,拂过他的脸。
男人自然地?帮他擦着眼泪。
专注的眼神里,没有过去总会流露的心疼,或想要逗他开心起来的意图。
它们平波无澜。
似乎他的这个举动,只是出于一贯的善意。
好一会儿,两人什么都没说。
直到这轮眼泪扑簌簌地?掉完。
男人起身?丢掉纸巾,回?来看?了看?他,像医生在确诊症状。
然后他上手?,摸了摸陆可的额头,说:“你好像在发烧。头痛不痛?”
微凉干燥的手?心,柔和地?贴着前额。
陆可发烫的额头感到一片舒适,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在这片梦一般的体感中,他摇了摇头。
男人安静看?了他一秒,并没有因为他的小动作?,就像过去那?样惯着他。
相反,他随即就拿开手?直起身?。
留下陆可在原地?坐着,自己走出房间。
他在外面打?了个电话,提到了“醉酒”、“低烧”、“扭到脚”、和“可能?还受了惊吓”等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