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惹恼了,就得讨好讨好人家啊;再说了沈禾是自己媳妇儿,她漂漂亮亮的,季松看着也顺心。

“你别破费,我好多衣裳呢,”沈禾总算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躲闪:“你……我嫁妆里有不少宋锦,颜色花样都合适,给你做几套衣裳吧?”

“宋锦啊,这料子适合你,”见沈禾注意力没在餐桌上,季松抬手夹了一筷子豆腐过去:“我用棉布就好。”

沈禾有点不痛快:“几匹布而已,我又不是掏不起,哪里用这样厚此薄彼?”

又把那筷子豆腐还给季松:“再说了,我穿金戴银,你穿着棉布,别人怎么看我?”

“没人说你,”季松满不在乎地把那筷子豆腐吃掉:“我习惯穿棉布。”

沈禾明晃晃的不信,想了想斟酌道:“不用掏钱,料子都是现成的。”

料子确实是现成的,可料子本身就能当钱用多少地方收税还是收粮食布匹呢。

这是因为上回那三十两银子的事情误解了他、这会儿心里愧疚、所以一定要给他做衣裳?

季松忍不住笑了:“想什么呢,我单纯爱穿棉布。”

“咱们同床共枕快一个月了,你就没发现我日日早起出去练功?”

“你说这软玉温香的,我还能出去好好好我不说了,”见沈禾横眉冷目地要离开,季松也不再逗她,只笑着解释:“打小养成的习惯,每天早上都去练功,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回回出一身的汗,大冬天都能把衣裳湿透。”

“绸缎穿着确实舒服,可它不吸水,反倒没有棉布适合我。”

季松这么一说,沈禾总算想起来了季松出去时轻手轻脚,但临走前会拉着她手亲上一口,上差前再回来换衣裳,出去时一身清爽。

她原先以为他是在御前效力,故而比较在意形象,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缘由。

想明白了,沈禾也笑了:“好,正巧有些松江棉布,颜色还是你喜欢的绿色,过几天给你。”

“对啊,那些绸缎还是适合你,”季松此刻心花怒放,信马由缰地说到哪儿算哪儿:“再者说了,我整天练功,免不了摸爬滚打、跌打扭伤,丝绸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倒是棉布结实些。”

沈禾忍俊不禁,又见季松蠢蠢欲动地夹了菜给她,当即夹住他的筷子头,一昂下颌,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单看结实,那你怎么不用麻布呢?”

小动作被发现,季松也不恼,反倒因为她的眼神愈发兴致高昂;他半道撤回筷子,把菜送到自己碗中:“你还知道这个呢?我家苗苗怎么什么都知道?”

沈禾一时无言以对。

季松在外人面前没少夸她,但沈禾全不在意外人面前总要给自己伴侣留够脸面。对方要是一无是处,那你们做了夫妻,你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