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相信他,确实該收拾。

可惜他季松从?来不打女人,这回也不能?破了例。

季松一次次告诉自己,自己不打她是因?为她太瘦弱、经不起打,是因?为他季松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而不是因?为怕她难受。

想着想着季松不由叹气

打个什么劲儿呢,这是折磨谁呢?

偏偏季松一叹气, 沈禾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季松一直叹气, 不会是还在生气,琢磨着怎么收拾自己吧?

沈禾越想越怕,在那只手又一次移动时, 忍不住尖叫出声:“季松”

季松眼珠子转了转,停了手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沈禾一时语塞,突然大哭起来:“你别打我、别打我好不好?”

季松低低笑了,把她扶起来、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不是说要?我打你消气么?”

沈禾哭得不能?自抑。她手指抓着季松的胸襟:“你、你很生气、会打死我……”

“我怕死……我活不长、不想死、不想这么死……”

沈禾这会儿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只忍不住嚎啕大哭;淚水糊住了眼眶,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见季松的表情。

她害怕,怕死,在所有人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的预言里,一步步走?向早已预知的死亡。

季松抬手抹去她面上的眼淚,泪水瞬间将季松的手掌沾湿,湿漉漉地往下滴着。

季松一时愣住了这丫头,平常乖乖巧巧的,用最?乖巧的态度做最?出格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么怂。

罢了,夫妻之间,何必非要?争个高低上下?

何况她不喜歡,他不想她难过。

季松叹息着,又将她抱的紧了些?:“害怕?”

不等沈禾回答季松又道?:“既然害怕,那就乖一点,好好地听夫君的话,送你什么礼物?你都?要?收下。”

“这回是我不对,我气急了,说要?收了穗儿,吓得你了;我不至于要?你身边的人。”

“乖,说你收下那段耳坠儿不对,耳坠儿给我扔哪里去了?是不是找不到了?”

“如果找不到,那就不要?了;夫君给你做了一整套首饰呢,别的乖乖收下,咱们再做一副耳坠儿,这回你挑款式,好不好?”

沈禾听着季松放柔的声音,慢慢抬眼看着他。

季松没有生气。

不对,季松很生气,但还是原谅了她,因?为她害怕、因?为她哭了;她一哭,季松就没了章法?,一门心思地哄她,就连她给季松送人这事都?不计较了。

沈禾抿了抿嘴季松这人强勢,但强勢又强势的好,他虽然霸道?,但不会往女人身上撒脾气;要?不是这回她直接帶了女人过来,恐怕季松也不会对那两位姑娘说重话。

季松这个人……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他自然不会对女人发火。

沈禾想着輕轻笑了,可这笑转瞬即逝

季松要?她收下那套点翠首饰呢。

沈禾忍不住叹息起来她不喜歡点翠,总覺得杀戮太重;除了这点,沈禾还有一桩隐隐的担忧。

季松愛憎太分?明了,分?明到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地步;他喜歡一个人,可以不惜代价地把一切都?捧到那个人面前?。是,如今季松喜歡她,可君心似水,漂浮不定,以后?要?是不喜欢她了,季松又会做什么?

何况季松这人太霸道?。原先不喜欢她时,为着自己喜好讓她学跳舞;如今喜欢她,送她礼物?照旧不在乎她的感受,即便她说了不喜欢,季松还是送给了她。

沈禾心头担忧越来越重,担心这回答应了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