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瞧着他背影也不阻拦,只道:“方才我是装醉。”
“我的?妻,绝不是他们能哄闹取乐之人。”
谭韬沉默许久才道:“师兄也早些回去吧,莫要让嫂夫人等急了。”
季松眼珠子转转,又添了一句话:“内子娇气,我每次饮酒,她都会推着我的?胳膊、将?我赶出屋门;此番我喝酒喝多了,一时半刻的?,倒也不敢回家。”
谭韬又沉默起来。他不住叹气:“我先?走了,师兄自便。”
季松越发疑惑了。他这话说得绘声绘色,名?为抱怨、实?则是炫耀,可谭韬听了并没有什么举动,看来他品行确实?不错。
那他为什么又会威逼沈禾呢?
眼见谭韬就要出了屋门,季松站起来又问了一句:“师弟可认得吴子虚?”
谭韬果然停住了脚步。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道:“不认得。”
随后大踏步地离开。
谭韬沉默后才作答,季松不清楚谭韬是真?的?不认识吴子虚,还是故意隐瞒了些事情,只觉得这位吴子虚属实?是个麻烦,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想了许久,季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迅速回了家。
一进家,季松就装着醉酒嗜睡的?模样直奔床榻而去,果然瞧见他夫人正依靠在枕头上看一本书。
季松笑?了,又瞬间?怒了
这丫头到?底认识多少人?她那张脸怎么这么招人待见?
虽说季松过来得不声不响,但?他刚刚过来,沈禾就抬头看着他,顺手把书放在了一边;见他面色不悦,不禁关切地起身:“这是怎么了?喝酒喝的?不舒服了?要不要吃点面暖暖肠胃?”
季松与沈禾不同。沈禾不爱吃东西,但?一日三餐一顿不少;季松吃饭不规律,还爱油爱肉爱米面,肠胃有时候不舒服了,就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两人成婚这么久,沈禾倒是记住了这件事。
季松心头的?妒火少了点。他总算开了口?:“没有。喝酒喝多了,有点累。”
说着也不洗漱,三两下踢了鞋就上了床,连袜子也没脱,就那样枕到?了沈禾的?大腿上,又抓起她手揉搓了好?几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才握着她的?手睡了。
沈禾倒是相信季松喝酒喝多了犯困;季松换了衣裳,沈禾也不嫌弃他脏;可季松又高又壮,整个人都很沉,没多久沈禾的?腿就麻了起来;她试探着要把季松推开,可季松一动不动,甚至觉出了她在骚扰他,不悦地又翻了个身,沈禾腿上就更沉了。
沈禾没了办法。这人醉了,叫又叫不醒、推又推不开,她腿麻着也睡不着;沈禾蹙眉四下望着,看了会儿,直接拿起季松的?手看了起来。
是季松的?左手,手背上有两道平行的?疤,是海东青抓的?;季松又穿着广袖衣裳,沈禾悄悄望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睡着,慢慢抹开了他的?衣袖
季松左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连成了片,彼此交叠覆盖着;好?在他肤色深,瞧着倒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可沈禾有点看不下去。她给季松放下了衣袖,又摆弄着季松的?手,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
有点……丑。
季松手大,手掌宽厚手指长,可上头全是老茧,食指有些略微的?变形;他手不算胖,但?指甲矮胖,瞧着有点蠢,不像沈禾的?手,手指也好?、指甲也好?都是修长的?。
沈禾正笑?着,忽然手被拉到?了季松胸口?。他似笑?非笑?:“苗儿笑?什么呢?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沈禾心道这话怎么好?说啊,她要是说了,季松又得折腾她了;想着她笑?了:“子劲,咱们的?手不一样”
“你瞧,你指